天翁一臉嚴肅,雙眸直視正前方。柳清玄從門口跨進來,小步蹣跚而來。
柳清玄在石台前下跪、叩首,起身說道:“徒兒柳清玄,拜見恩師。這次回來,徒兒我是想再看看您和師弟們。徒兒和你們一別就快一年了,見到師傅身子骨硬朗,師弟們每日都在刻苦練劍,我真的挺欣慰的。徒兒此次回來就是想再看看師傅您老,眾師弟,還有這個養育我的地方。”
天翁捋捋胡須,一臉泰然,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玄兒,下山這麼長時間,讓為師看看你究竟長進了多少?”
柳清玄抱拳的道:“師傅,那我就在您和師弟們麵前獻醜了。大殿不夠寬敞,我難以施展,咱們移步去外麵。”
天翁命令所有人都去外麵,自己也跟在弟子們身後,到殿外的劍舞坪前。
柳清玄很輕鬆地禦劍出鞘,手一伸,無極劍慢悠悠地落在掌中。柳清玄很瀟灑地舞了一套自創的“劍雨星辰訣”,惹得圍觀的一幹師弟連連叫好,隻有天翁沒有湊上前。
“玄兒,不錯不錯。你這自創的劍法柔中帶剛,剛柔並濟,卻好似沒有什麼手段,劍法純淨有道,威力也不小...”在弟子們的簇擁下,天翁緩緩走上前去。
柳清玄跪伏在地,握劍抱拳,感激道:“師傅,這都是您悉心教導,這功勞徒兒不敢自居。”
一群師弟交頭接耳,都在稱讚他們的師兄又變得比以前厲害,修行更上一層諸如此類的。
柳清玄動作很迅捷地收勢,無極劍被拋向空中,旋轉幾圈後很乖地回到劍鞘中。
天翁滿微微點了點頭,滿意地笑道:“玄兒,你已經能夠運用意念禦劍呢,為師深感欣慰!能夠用意念禦劍,你已經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這是一個修行者在基礎之上的新突破,很好很好~”
柳清玄謙虛的道:“多謝師傅誇獎,可是徒兒還要勤加修煉,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有一位師弟讚道:“大師兄既勤奮好學又虛懷若穀,我們應該向他學習。哦,不,我們一直就該向他學習。”
被師傅和師弟們誇的天花亂墜,柳清玄心裏還是有點喜滋滋的。
又有一位師弟問了個敏感的問題:“大師兄,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
天翁也有點想知道,加問道:“是呀,玄兒,你決定何時動身下山?你好像剛剛在藏書樓下說過,你取走《地界全覽》就要走的?”
眾人皆露出不舍的神態,柳清玄也覺得無比尷尬,道:“我隻是說過我會下山,但我還想在山上住幾天,有很多修煉的事情我還要向師傅您請教。”
天翁及其師弟皆放下心來,有些師弟圍上柳清玄,歡喜不已。
夜已深。柳清玄獨自一人在無極殿外的劍舞坪上徘徊,許久又開始往殿的正南方向,那是下山的途徑。
走出山門,柳清玄緩步遊走,一直走來到一峭壁上。
柳清玄遠眺千裏,不覺心曠神怡,猛吸一口氣吐出,心胸舒坦。
“不知道劉大哥現在在幹嘛呢?或許在煉丹?或許在尋找有關仙術的秘籍?”柳清玄胡亂瞎想,自言自語。
目光又投向山下,喃喃的道:“雪兒妹妹此刻在山下說不定已經睡下,白天村裏怕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解決。說好等我去找他們,再一同上路。”
在山崖邊呆了很久,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遠處乃至更遠的地方。
突然感覺身後有人,一轉身準備施防,卻發現原來是師傅。
天翁的白衣長袍在殘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黯然無光。天翁仰頭望了望,眉頭微皺,哀道:“在人間已經經曆了太多,這片沃土,這裏生存的一個追求和平且平凡的種族,但還是被這世界的魔眼所窺視。妖魔橫行,魔界欲在這片土地上為王,是多麼的可恨!隻可惜我們是那麼的渺小,作為案板上的魚肉隻能隨意讓別人宰割。唉~”
柳清玄想問師傅何時來的這裏,但話到嘴裏又咽了回去,因為聽到師傅這段悲慨的話,心裏是既有不悅也有憤慨。
天翁語氣開始有些凝重,侃侃的道:“玄兒,有些事情我也該告訴你了,是關於你的身世。你小的時候我和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畢竟你還年幼。現在你長大了,能替為師挑起肩上的重擔,修行也不淺,遇到他我想你或許可以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