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不清學習小提琴是不是自願的,但是他也確實深深愛上了這個樂器。他也早就感受到自己的演奏還差“臨門一腳”,但是卻總是找不出問題在哪。
伊庫巴斯老師的提點猶如醍醐灌頂,一招點出精髓,所以韋愛靈也等不及,草草吃完飯就帶領老師一起來到了琴房。
到了琴房,走在韋愛靈後麵的伊庫巴斯悄悄的把門反鎖了,而韋愛靈則是因為沉浸在歡樂之中所以沒有注意到。
韋愛靈死死攥著小提琴,然後語氣上揚的說:“老師,我們第一節課要學什麼?”伊庫巴斯清了清嗓,用盡量不會嚇到人的聲音說:“第一節課,你要學會......或者嚐試去感受,情緒”念叨“情緒”二字時,他故意放慢了語速,加重了語氣。
韋愛靈此時在認真聽講,甚至他拿了個筆記本記著。伊庫巴斯看到韋愛靈的筆記本,頓了一下,又說:“那麼,我們就先從最簡單的開始——感受音樂裏的情緒”語氣上揚,仿佛在獰笑。“好的,老師”韋愛靈開心的說。
其實如果要學會感受情緒的話,起碼要先學何為情緒,再次要去日常生活中感受到情感和情緒,這才是正確的道路。而且韋愛靈的曲子缺少的並不主要是情感,更重要的是靈魂,不對嗎?可惜韋愛靈直到良久以後才明白這一切都是“騙局”。
但過去不會改變,不是嗎?
伊庫巴斯老師對著韋愛靈說:“請君暫且聽我演奏一首,請你去感受一下裏麵的情感吧。”語畢,伊庫巴斯剛要上弦拉琴,可似乎有想到什麼,補充道:“此曲可能有點漫長,請你耐心點聽。”
隨後,琴弓輕輕的搭上琴弦,它與它的好搭檔,手拉手跳舞,然後震動發出柔和且略帶悲哀的鳴叫。微弱但有力的聲音在琴房上空徘徊,漂流進韋愛靈的耳朵裏。
正當韋愛靈躺在小沙發上以一個舒服的姿勢欣賞老師的曲子(往常他經常坐在這個沙發上欣賞自己喜歡的歌)。但就在音樂進行的某時,韋愛靈突然感覺腦袋有些麻麻的,隨後大腦有股被侵入的感覺,隨後仿佛來自大腦最深處的疼痛慢慢襲來,由輕微變劇烈,如同一個蠕蟲在腦袋裏孵化,成長,在他的腦袋裏爬上爬下,之後化蛹,然後又爆裂出更多的小蟲在腦海中活動。
“頭,好疼!”韋愛靈心想,他已經疼出一身虛汗。“這是怎麼回事,感冒了?發燒了?”即使劇痛,但韋愛靈仍在強行保持清醒,因為他要在聽一點,再多聽一點,爭取去品味所謂的“情感”。
不過這時的清醒是短暫的,很快,韋愛靈就發現隨著疼痛而來的是,強烈的困意,眼前越來越黑,眼皮漸漸沉重。最終他還是沒堅持住,因為劇痛而昏睡了過去。
最開始韋愛靈是失去知覺的,之後他又能逐漸的看見一些朦朧的光,他看到周圍好像很昏暗。在看清楚之前,他都一直以為這都隻是家裏停電了。
不過韋愛靈還是太天真了,因為當他看清楚周圍時,這裏竟然是一個韋愛靈從未見過的地方。這裏一片如虛無一般的景色,一眼望不到頭,而在低頭看時,發現地麵是一攤深紫的“汙泥”,濃稠的流動地,淹沒了韋愛靈的雙腳,漫上小腿,感受到黏黏糊糊的觸感,讓人惡心且頭皮發麻。
遲鈍的腦袋昏脹脹,韋愛靈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這裏有種違和感。但是目前因為他沉重的腦袋隻能允許他先解決當下問題:自己要幹什麼。
想不出來要做什麼時,韋愛靈好奇地向前走了一小步。粘稠的黑紫色液體隨著小腿向上移動,戀戀不舍的牽連,拉絲,發出令人反胃的咕咚聲,等到把小腿完全拔出時,小腿上還沾著幾點惡心的深色粘液。待到腿部往前邁,小腿沒有阻力地沒入了泥濘的沼澤,冰涼刺骨且黏膩的觸感爭先恐後的攀附上了,惹的韋愛靈一次又一次的反胃。
這種反胃感刺激著大腦,韋愛靈的大腦突然清醒。他突然意識到所謂的違和感是什麼了。如果這個空間不屬於正常世界的話,按照他的認知,他就會判斷這裏是夢境。
但是剛剛的觸感卻又令韋愛靈警醒到:如果這是夢境,那麼...為什麼他卻會有知覺!
他想嚐試去證明這個是錯覺,於是掐了自己一下。
這一掐可不得了,因為他隻有被掐的觸覺,而沒有痛覺。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此時的韋愛靈尚且年幼,他並不知道這個是針對特定感官的幻覺。韋愛靈進行著頭腦風暴,他想嚐試能明白一些狀況。卻似乎因此突然感到了一種恐懼。
那是一種,非外界引起的,來自於本能的恐懼。恐懼在他的腦袋裏,像炸彈一樣,突然炸開,一時間韋愛靈腦袋裏充滿了恐怖的事情,如一團亂麻,在腦袋裏衝撞。韋愛靈又再一次感受到了疼痛,身體也如提線木頭人般滯澀,一動也不能動。而在某一時刻,他的腦袋突然被某種力量控製著,將他的頭往後掰。隨後他看見了那,刺眼的,靚麗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