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祖從大爺王雲清家中偷來的珍寶,除了那張名人字畫沒了之外,其他的東西都在。
鄭美芹滿臉疑惑的看著王鴻祖問:“鴻祖,你動這包袱沒有?”
“媽,那幅鄭板橋的畫呢?怎麼沒了?”王鴻祖瞪起眼珠子反問母親。
“我問你呢,你怎麼問起我來!”鄭美芹不高興了。
王鴻著急地說:“媽,您好好想想,您是不是把它放在別的地方啦?”
鄭美芹想了想後肯定的說道:“我把這包裹塞在衣櫃最底下,之後就再沒動過!”
“媽,咱倆都沒動過這些東西,那就是我爸或者是淑惠動過!”
“不會是淑惠,淑惠壓根就不知道咱家裏有這些東西!也許咱家裏進小偷啦?”鄭美芹眨著眼睛分析說。
王鴻祖心想家裏要是進了小偷,那小偷會把值錢的玩意兒都偷走,不會單單把那張畫兒偷走的!拿走那畫兒的一定是家裏人,想到這裏王鴻祖不由得氣憤起來,“哼!那一定是我爸把那畫兒給拿走了!”
鄭美芹咬牙切齒地說:“對!一定是那個老東西把畫兒拿走了!知道這畫兒的就是你我他,你我都沒拿,那個拿畫兒人不是他還能是誰?一會兒等他回來再和他算賬!”
就在這母子倆生氣的時候,王雲龍哼著小曲悠然自得的回到家裏,他剛一進家門就發覺氣氛不對,鄭美芹和兒子都在用一種憤怒的眼神瞪著自己。王雲龍皺著眉頭問:“你們這是吃錯藥了吧,見我怎麼就跟見到仇人一樣!”
鄭美芹首先對王雲龍發難了,“我問你這個老東西,那幅畫兒跑哪去啦?”
“什麼畫兒跑哪去啦,畫兒還能自己長腿跑了?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呀!”王雲龍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裏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王鴻祖也發脾氣了,“爸,你就別裝糊塗啦!我媽問的是那幅鄭板橋的國畫兒。是不是您給偷偷拿走了?快說!”
“喝!你這個小兔崽子剛當了幾天廠革委會主任就敢跟你爸這樣說話?反了你了!”王雲龍臉紅脖子粗的喊起來。
王鴻祖毫不示弱,他對父親直呼其名說:“王雲龍。今兒個。你必須把那幅畫兒給我交出來!”
“哎呀!你們喊什麼?怕別人聽不見嗎?都坐下來好好說。”鄭美芹件父子倆要翻臉又和起稀泥來。
鄭美芹把王雲龍父子拉到桌前坐下,又沏了壺茶放到桌子上。她對王鴻祖使了個眼色。王鴻祖對母親的意圖心領神會,他滿臉堆笑的端起茶壺給王雲龍倒茶。
“爸,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惹您生氣了。不過我確實有生氣的道理。那天我把大爺的那幅畫兒拿回家裏,您也看見過的。這些日子我和我媽都沒動過,它怎麼就沒了呢?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王雲龍狡辯說:“你們沒動過就懷疑我呀?我為什麼要拿那畫兒呢?說不定還是淑惠那丫頭給拿走了呢!”
王鴻祖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淑惠才不稀罕那些東西呢!”
王雲龍極力洗清自己,他編造著理由說:“淑惠她整天喊著破四舊立新,那些東西在她眼裏就是垃圾!也許她把那張畫兒當廢紙給撕了或者燒了。”
王鴻祖被裝傻充愣的父親給氣壞了,他急赤白臉的說:“爸,我問你。我妹要是破四舊,怎麼別的東西都不動就偏偏毀了那幅畫兒?”
王雲龍抿了口茶後慢條斯理的說:“你們別問我,反正我不知道那畫兒是誰拿走的。”
鄭美芹一旁說道:“老頭子,你不拿那畫兒。它會自己飛走嘍?你自己裝傻也以為別人是傻子嗎?,趕快把那畫兒交出來吧。”
王雲龍隻是喝茶不說話了。
王鴻祖惡狠狠地瞪著王雲龍說:“爸,您死豬不怕開水燙是不是?您不說話可就是默認啦!”
王雲龍還是不說話,但他知道自己是騙不過去那母子倆了。
王鴻祖見父親不吃硬的就來軟的,他又一臉愁容地說:“爸,我最近到市裏開會時結識了一個大領導,這個大領導身居高位,他一直支持著我們造反派的革命行動,而且對我有很好的印象,他曾經對別人讚揚過我,說我很有培養前途。這位大領導有個專門收集名人字畫兒的愛好,我打算投其所好把咱家那幅名畫兒送給他。爸,那畫兒放在您手裏就是一張廢紙,你還是把它給我吧!我要把那幅畫兒當做飛黃騰達的敲門磚,等以後我飛黃騰達了,您老兩口就跟著我享福啦!”王鴻祖說完後嘿嘿的幹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