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這一天終於來了！
晚上，顧薔薇叫來了陳麗娘與眾多姐妹們，
“茉莉！你看到了嗎，所有人都為我們瘋狂。”
“是啊，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感覺全城都來看我們的表演了！”
眾人嘰嘰喳喳回味個不停，雖說也是搔首弄姿，可與平時接客不一樣，大家的目光不帶著那種低俗打量。
姑娘們自如的展現自己的魅力，沒覺著有絲毫不自在。
仿佛今天，她們的身份不在卑賤肮髒，仿佛她們也可以擁有光明正大活著的權利。
她們沉醉在今日的見聞裏，還未參與的姑娘們一臉向往，期待著輪到她們的那天，甚至都準備著如何擺動姿勢，如何展現身段。
“當時我就拿過那男子手裏的花，簪在他的頭發上，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你可別賣關子了，急死我了，好姐姐快說啊。”
“那男子竟是鼻冒鮮血，暈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竟是如此！”眾人哄笑成一團。
陳麗娘也笑得開懷，一轉頭，她卻發現茉莉低頭沉默著，
“大家靜一靜，聽聽茉莉怎麼說。”
陳麗娘拍拍手示意安靜，她知道茉莉是有主意的人。
顧薔薇看了看身前的百來號人，
大廳都顯得十分擁擠，
沉默一會兒，她緩緩開口，
“今天你們走在街上，收獲無數的叫好聲，你們快活嗎？”
“快活啊，感覺自己就像是女神一般。”其他人也附和。
“今天白天你們是女神，晚上呢？一會兒客人就要來了，今天的客人必定是爆滿。”
顧薔薇沒有留情麵，給大家澆了一盆冷水。
眾人陷入沉默，
有人出聲：“茉莉，你太過分了。”
大家都盡力不去想晚上的事情，她們多麼想讓時光永遠定格在今天白天。
山茶沒忍住哭了出來，“茉莉，我知道我們都是最卑賤的身子，
可今天，那麼多人為我喝彩，我隻想做一天女神，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茉莉，你沒有接過客，你不懂我們的處境，這種話下次不要說了。”魅力大姐姐站出來打了圓場。
陳麗娘倒是覺得茉莉似乎不是這個意思，
她看向茉莉，這孩子聰明又鮮活，敢於和命運作鬥爭。
“茉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眾人察覺到不對，視線集中在茉莉身上。
顧薔薇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想問你們，想不想永遠做女神?”
“這怎麼可能呢，你不要開玩笑了。”
山茶想也不想就出聲否定，
顧薔薇眼神卻更加堅定，
眾人不做聲了。
陳麗娘心中突然熱血湧動，仿佛回到了她年輕的時候。
她鄭重地看向茉莉，
“茉莉，我們需要怎麼做？”
顧薔薇微微一笑，
“第一步，停止接客。”
柳葉樓外的隊伍排得很遠，這些人神情激動，
還在熱烈討論著白天的畫麵。
這時，隊伍前麵傳來喧嘩聲。
“今天不接客啦？”
“什麼？”
“老板娘不做生意啦？”
不管外頭怎樣吵鬧，柳葉樓的門都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