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不悔(1 / 2)

看著兩個驚慌逃走的花奴,沐月夕深感,當壞人真爽,得意地笑了,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大小姐,莫宮主隻怕不會就此罷休。”詠詩憂心忡忡地提醒她。

沐月夕不怎麼在意地揮了揮手,“不罷休就不罷休,難道我還怕了她不成,真要惹煩了我,我就一把火燒了她的花朝宮。”

綴墨表情嚴肅地接話道:“要是還敢不聽話,再來惹小姐生氣,就扒了她的皮,做人皮燈籠。”

沐月夕大笑,連連點頭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她轉身回裏屋,不等丫鬟來服侍,自己就脫下外衣,倒在軟榻上,打著嗬欠,“詠詩,我乏了,要眯一會,等晚膳時再叫醒我。”

詠詩幫她蓋上錦緞,退了出去。

夕陽西下,暮色蒼茫,沐家用晚膳的時間到了。詠詩好不容易才把沐月夕從榻上拽起來,又哄了半天,才讓沐月夕清醒過來。撫琴送沐月夕去前廳用膳,詠詩和綴墨留在屋內繼續趕製新衣。

用過晚膳,沐家四位主子坐著喝茶兼聊天,沐月盈低頭撥弄杯中的茶葉,很隨意地道:“姐姐一向寬宏大度,今日怎麼忍耐不住,衝花朝宮的花奴發起火來了?”

沐晚謙和沐夫人都知道沐月夕一向對人和善,從沒對下人發火,更別說對別人家的奴婢發火了,心知事出有因,異口同聲地問道:“夕兒,是誰惹你生氣了?”

“爹娘別擔心,沒人惹夕兒生氣。不過是莫宮主讓夕兒寫一首賀詩,慶賀綺姐姐遠嫁越國,夕兒不願意寫,才衝那兩個花奴發火的。”沐月夕解釋道。

“為什麼不願意寫?”沐晚謙撚著胡子問道。

沐月夕理直氣壯地道:“夕兒覺得這事沒什麼可慶賀的,綺姐姐遠嫁越國,以後難得一見,夕兒想著心裏就難受,寫不出那歌功頌德的詩。”

“姐姐,綺姐姐遠嫁是為了祁越兩國和睦相處,是件大好事,當然值得慶賀。姐姐你這樣下莫宮主的麵子,會得罪她的,要是惹得莫太傅不快,會給家裏惹麻煩的。姐姐,不是盈兒說你,你這麼做實在太欠考慮,太孩子氣了。”沐月盈語出責備之言。

沐月夕的嘴角微微抽搐,孩子氣?她兩世的年齡加起來都快四十歲了,她還孩子氣?

沐月夕尚沒說話,沐夫人不樂意了,就算沐月夕所做所為有失禮之處,也沒有妹妹出言教訓姐姐的道理。再說沐月夕的解釋也沒什麼不對,霍綺的遠嫁,對於大祁來說是好事,但對於霍綺的至親來說,卻未必。沐月夕舍不得表姐出嫁,不願寫詩,說明她是個重情的人。

杯子重重地擱在桌上,沐夫人冷冷地道:“得罪她又怎麼樣?莫韜那個死老頭要敢來沐府鬧事,我就一把火燒了他的太傅府。”

沐晚謙端起茶杯,掩飾唇邊逸出來的笑意,今天真是好日子,又見夫人展雌威,他一直很欣賞夫人不輸男兒的豪爽氣,成親這麼多年,夫人收斂甚多,讓他少了許多的閨房之樂。

站在沐月夕身後的撫琴,卻忍不住卟哧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還有規矩沒有?”沐夫人杏眼圓瞪,臉色陰沉,一副很不爽的模樣。她今日打小亞,本來是想警懾沐月盈,讓她不要再做出失禮之事,但是現在看來,顯然沒有達到目的。所以才會故意找撫琴的岔,要借機再教育沐月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