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很久不見你上線，最近很忙？”
“嗯，到處奔波。”
“做生意？”
“隻是被人差來遣去做事情。”
月寧猶豫了一下，問道：“最近見到過煥嗎？”
“沒有，但是剛見到過楊憬。”
“那你知道煥的近況嗎？”
對方似乎考慮了一會說：“不，很久沒有見到煥了。不過看楊憬還不錯的樣子，大概煥也不錯吧。”
如果放在幾天之前，這句話恐怕還不會讓月寧想到太多，可是聯想現在，月寧卻意識到了領路人幾乎都已經把煥的身世擺到自己麵前了。
沉默了有一會，月寧和領路人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給對方發出一條信息。
月寧：“我已經知道了。”
領路人：“煥的秘密你都知道了？”
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
“不過那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對吧？”
“嗯，你怎麼猜到我已經了解了煥的身世？”
“大概是因為這一次你沒有再提楊憬…不過我可什麼都沒有猜哦，既然是秘密，就誰都不要和誰說好了。”
“唉，那可惜了，正好有一個需要驗證的問題擺在這裏，還以為可以跟你商量。”
“我很榮幸你能信任我，不過就好像我從前說的，你知道了秘密就要有守護幫助煥的覺悟。隻要是這樣的出發點，我覺得你就遲早會得到正確的答案。”
月寧若有所思的出了會神，然後突然露出一絲了然明悟但卻又不敢相信的表情。
關於相片後那段留言的意義，也許她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隻不過真的沒辦法驗證了而已。
“謝謝你的提示。”月寧從心底裏感到輕鬆起來，她高興地對領路人說聲再見，然後就此下了線。不過她沒有急於走出房間，因為她需要獨自思考一會，想一想目前的發現對於將來意味著什麼。想著想著，眼前又開始飄起李圳的影子。
外麵的李圳自己一個人呆在客廳裏，開始倒沒感覺什麼，時間久了卻突然被這靜悄悄沒有聲息的氣氛給嚇了一跳。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李圳小心的抬頭去望薑叔的相片，望見那一張寬厚的笑臉，馬上合著手掌不停禱告：薑叔我會對小煥好的，薑叔放心…
晚飯時李圳的爸爸媽媽一起帶來了飯菜，然後當晚就全家陪在這裏。煥自從昨晚回到瑞林親眼送走爸爸直到今天就沒合過眼，所以睡得很沉，連晚飯時大家也沒去打擾她。這一夜李圳和爸爸倆人輪班守夜，爸爸體貼兒子要李圳守前半夜，但李圳哪會答應。父子倆人推讓一番，爸爸終究沒有再多爭，欣慰的笑著揉了揉李圳的腦袋。
雖然隻是半個晚上，不過也把李圳熬得夠嗆。半夜睡得正香時鬧鍾響起，李圳撲棱一下翻身起床，然後一步三晃的走進客廳換回爸爸。可是隻坐了一會困意就湧上心頭，搞的他腦袋裏粘粘的，眼皮時不時合到一起。
正當李圳昏昏欲睡的時候，他沒來由突然感到脊背一陣發涼，還沒等完全清醒，就聽見身後輕輕地有腳步聲響起。
“李圳？”
“煥！”李圳猛的轉身，見麵色蒼白的煥仍穿著一早的那件白色外套和稍顯肥大的牛仔褲，正靠在客廳門邊望著他，柔弱的像隻小鹿，美的仿佛精靈。這是一整天以來他第一次仔細的看著煥。麵容當然還和從前一樣，卻感覺得到此時的她好像一隻外表精美可是內裏碎了的玻璃樽，許多曾深藏心底的東西終於絲絲溢出，脆弱的再不堪一觸。
李圳緊忙走過去將煥扶到沙發上，小心的望著她的表情。
煥靜靜盯著父親的遺像過了一會，然後向著李圳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謝謝你，李圳。”
“煥，保重自己。大家，很多人關心著你。隻要你能好起來，需要我做什麼我責無旁貸。”
遲疑了一下，李圳問：“以後怎麼打算？”
“以後…”煥呆呆的愣住，目光裏滿是茫然。
“以後的路還有很長，你不是一個人。”
煥望向李圳，在夜色裏他的目光閃亮，灼熱的仿佛可以感覺到他內心裏的熱度，也灼的她心裏隱痛。在父親離開人世的那一刻，煥空白一片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聲音：她已經隻剩自己了。
不是她不肯接受其他的人，隻是她不敢。這世界上知道她身份的人如今不多卻也不少，不過永遠都會隻是秘密，因為始終沒人可以幫她。李圳想讓她快樂幸福，但她的快樂幸福和別人的不同。她的秘密是危險的，說出來也許會讓她失去更多。
失去一個朋友，或者是一種愛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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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