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我家聊聊吧，晚飯也在我家吃了。”楊憬提議。
李圳欣然點頭答應，表情裏透著些期待。不過當他看見楊憬從超市裏拎出來一瓶一斤裝洮南香的時候，頓時變了臉色。沒想到楊憬說的晚飯還包括喝酒，他可是還記得從前楊憬在酒桌上的狼狽樣子，況且自己也是個沒酒量的，倆人對付這一瓶白的是不是有點勉強了？
楊憬一看李圳驚懼的表情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不過李圳除了眼神偶爾不自然的瞟向他手裏的酒瓶，卻沒說什麼別的。
兩人回到家裏聊了兩句，楊憬就挽起袖子鑽進廚房準備晚飯。李圳一個人愣愣的坐在客廳，不禁有點懷疑自己總是這樣等著什麼都不幹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不過沒那個手藝，李圳倒沒矯情著硬要去給楊憬幫倒忙。
好在楊憬手下很快，沒過多久一桌葷素菜樣就已經擺好，竟然是色香味俱全。
李圳半是驚訝半是羨慕的望著楊憬，見楊憬倒是沒有什麼得意的神色。
“獻醜了，咱們今天難得再見，一定吃好喝好。”
眼看楊憬將清澈的酒液倒滿兩杯，李圳又苦下臉來。楊憬倒也不太逼他多喝，但提酒不斷。
“謝謝兄弟幫忙，敬你…”
“感謝兄弟照顧小煥，敬…”
“敬…”
幾口酒下肚，桌上菜不見少，兩個人臉色卻都已經見紅。楊憬稍好，李圳卻頭腦發暈，連眼皮也變的沉重起來。他情知不妙，再也不去碰酒杯一下，可倒是已經晚了。
“楊憬我不行了我想去睡一會。”趁著勉強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李圳也不管楊憬怎樣回答，自己就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往飯廳外走。這些天來他對於這套房子的布局也熟悉的很，所以自己挪到大廳，二話不說的把自己摔進沙發，腦袋一歪就睡死過去。
楊憬仍然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飯桌邊，他雖然比李圳強點但也不多，酒喝得有點急本身酒量又不高，這會還堅持著沒倒也就是個時間問題。又一次給酒杯盛滿清澈凜冽的液體，楊憬勾著下巴低低的說了聲：“爸爸，這一杯敬您。”然後舉杯一仰而盡。
屋子裏靜靜的，楊憬扶著牆走進客廳望向不省人事的李圳，發出一聲輕笑。
“傻子，笨蛋兄弟…傻子…”他念叨著連自己都沒有意識的東西，站到沙發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嫌看不清又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離近了看。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幾乎感覺不到膝蓋上傳來的痛覺，但他卻分明感到心底裏有一絲絲被抽離的痛楚。
“你幫了我那麼多，可是你知道我的真正麵目嗎？我…想讓你看看，看看煥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你看！”這一刻楊憬忘了什麼咒語，也忘了曾經必要地鏡子道具，隻是隨著他這‘你看’兩字剛落，就已經化作一縷烏黑長發從女孩的肩頭垂下。
“你看…看不到吧。所以你才會喜歡我，所以我才會恨我自己。”煥從背後掬起那必然會讓眾多女孩豔羨嫉妒的柔順發絲，惡狠狠地一拽，頭發沒有斷卻牽著發根處真切的痛。
“看起來像真的…”她自嘲的笑笑。“但其實是假的！都是假的！那都不是我！”
這笑聲回蕩在空闊的客廳裏慢慢的變成啜泣，煥趴在李圳胸口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痛快淋漓，好像隻有對著這個被酒精麻倒什麼都不知道的男孩才可以脫下她一身疲憊的外衣，徹底釋放自己。就算醉了，煥也知道自己做著什麼，就算放縱，她也隻敢對著這樣的李圳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李圳，謝謝你喜歡我…可是我能喜歡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