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地獄她也決定要闖一闖
伸手拽過身邊的繩子,緊緊的盤繞在她纖細的手臂上,右腿纏繞著繩子末端。
黏糊糊的觸感像一條蛇在纏繞在她的身體,讓湘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抬腳她整個人就蕩漾在兩口棺材之間,兩隻手死死的拽著繩子。
身體隨著繩子的擺動狠狠的撞擊著崖壁。五髒六腑都在震動著,疼得她差點鬆手,一隻手纏繞著繩子另一隻手是借助繩子往上攀爬,努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湘雪並不會什麼攀岩技巧,此刻她用的隻不過是自己學的杠杆舞跳法。沒想到也可以在此時有用武之地
這樣的攀岩讓湘雪無比費勁,耗時。才向上幾米就累的氣喘噓噓。
整隻手臂要支撐她整個身體的體重,十隻手指與麻繩之間粗糙的摩擦著。滲出血絲。來不及身體的恢複,又添新傷。周而複始最後手變得血肉模糊
可她仍然要保持精神的高度緊張,即使想知道下麵是什麼樣的情況,她也一眼都不敢看。害怕一個不留神在這萬丈高的懸壁上一失腳即刻就會從繩子上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隨著湘雪每爬一步手掌就在麻繩上留下一個血的印記。疼的她頭上直冒冷汗,十指連心恐怕就是這時她的感受了,感受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已經變得麻木,腦袋也不是很清醒,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爬到頂端,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堅持多久。
看了看手上的情況。可以看見手指上的一根根白骨。
這就是所謂的"皮開肉綻深見骨麼?"
真希望有麻藥的來麻痹一下現在湘雪的神經
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湘雪第一次經曆。
湘雪在繩索上停留了一會,等待手掌的恢複,否則還沒到頂端自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倒。用腿上的力量去支撐著自己。
“刷——”結果還是太過大意下滑了幾米。湘雪此時頭向下腳朝天的懸掛在岩壁上,腦袋受到重重的撞擊,一陣陣風吹過,湘雪隨風搖擺,這一刻湘雪是想放棄的,她放聲大哭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在這受這樣的罪,受這樣的苦,一陣委屈湧上心頭。
以前湘雪再怎麼難過也是忍著,憋著。默默的流著眼淚。不讓人發現。從來沒有哭出聲來。
此刻的湘雪也知道,這裏沒有一個人存在。即使自己哭死過去也沒有人會發現。
自己使勁的哭,渲泄心裏的委屈。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心裏的委屈還是因為身上的疼痛,湘雪哭得驚天地泣鬼神,鬼哭狼嚎。
如果崖下棺材中有她的親人,也會被她這悲慘的哭聲給哭醒了,起來安慰安慰她。可越是哭得厲害湘雪越覺得腦充血。頭撕裂般的疼動,還有腿部的撕扯。讓她感覺這隻腿已經不是她的了。
湘雪吃勁的起身。繼續她的奮鬥
哭也哭過了,發泄也發泄完了。手上的傷也好差不多了,她咬咬牙繼續前進。期間反反複複的跌落,反反複複的攀升,每一次跌落的窒息,每一次攀升的眩暈。
都讓她膽戰心驚,卻一直沒有想過放棄。她相信人定勝天這個道理。
隻要是她不願意,誰也不可以奪走她的生命。天皇老子也沒得商量。何況她曾經答應過鳳姨要好好的活著的。
當湘雪的手碰到崖頂的時候,心髒怦怦直跳。
就像是上麵有什麼驚喜在等待著她,像海盜曆經千辛萬苦終於發現寶藏一樣開心,心中充滿了喜悅,成功的喜悅。
可湘雪知道即使是再昂貴的金銀珠寶她也不放在眼裏。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她看得並不是很重。她得到的是比這些所有都昂貴,價值連城的寶物——她的生命。她的命總是那麼硬,一次一次與死神擦肩,一次又一次挑戰死神的權威。
如果她沒有自身的特殊體質,她早就死一百八十遍了,湘雪第一次因為有這樣的體質而欣慰,不是一味的怨恨。
湘雪成功的從懸崖下麵爬了上來,躺在懸崖邊上,此刻的她已經汗流浹背。疲憊不堪,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突然覺得
——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