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綾腦海裏瞬間浮現一張漂亮的臉,張揚、個性,美得充滿鋒利感。
就像,就像……一隻蝴蝶!
“蝶……”
“蝶釉!真綾,你總是記不住我的名字!”名叫“蝶釉”的女生有些惱地將麵包和牛奶大力摔在桌子上。
“抱歉,抱歉……”真綾撓撓腦袋,晃晃悠悠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你快先吃點東西吧,昏迷了那麼多天,要是我直接就餓死了!”說著,蝶釉笑了起來,大大咧咧搬開椅子坐下,“我來是要告訴你,定位到瀨雪的蹤跡了,費老師說你要是好些了,就跟我們一起出發吧。”
真綾邊大口吞麵包和牛奶邊聽得一臉懵。
我?去哪?
“你說說你,真是讓人搞不懂,明明是個S+,怎麼現在連瀨雪都打不過啦?不過……你這怎麼看都是一副平平無奇的喪氣包樣子嘛,測試怎麼就能測出來你骨骼精奇天資S+呢?就連我和皓琅都最多是S呢……哎?你!你同意加入五守啦?你終於同意啦!”
真綾前半句還沒聽明白,蝶釉就自顧自驚喜地從椅子上蹦起來。
“什麼S+?什麼五……咳咳!”真綾險些被一口牛奶嗆死。
“頭繩啊!五守的象征!你看!”蝶釉猛地轉過腦袋,飄逸的長發甩打在真綾臉上,真綾看清了那長發尾端緊緊係著的一根深紅色絲帶。
隨之,蝶釉又誇張地捧起真綾抓著麵包的、油汪汪的手,“不枉費我沒日沒夜勸了你七七四十九天!謝謝你加入我們!我們終於可以,拯救世界了!”
“我?”真綾雙眼空洞,一時僵化在原地,不成想自己隨手一個小動作就平白惹了麻煩。
果然還是沒手比較保險,畢竟當“係統”不會稀裏糊塗拿錯了東西,也不需要去拯救世界。
“你……”見真綾沒反應,蝶釉嚇壞了,“寶貝,你是不是腦袋摔壞了?”
“我,我沒……”真綾推脫著,嘴裏塞滿了麵包,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清一個字。
“皓琅!皓琅!快告訴費老師!真綾癡呆了!”
蝶釉壓根不聽真綾說什麼,伸手按下了真綾座椅靠背上的按鈕。隻聽“咯噠”一聲響,真綾覺得自己被彈起來了,椅子腿忽地生出滾輪。蝶釉推著“輪椅”就狂奔出門口。
“我的麵包!我的麵包……”
“回來再吃!少不了你的……”
真綾恐慌地坐在高速行駛的“輪椅”上,穿過結構複雜的昏暗走廊,走廊天花板上幽微的藍色燈柱把她臉映成了個花貓,她捏著麵包好幾次想送進口裏卻又作罷。
一眨眼,蝶釉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魂丟在半路的真綾推到了郎萊第一特種學院最高處的核心實驗室。
一進門真綾就呆滯了,偌大的房間,一半是完全敞亮的落地窗,另一邊是大到她一眼看不盡的巨型屏幕。桌上地上滿是真綾捉摸不透的精密儀器,試管、芯片,羅列一整牆的各類槍械,帶著各種語言標注的資料摞成山。
“費老師!真綾傻了!”
站在屏幕前、被蝶釉稱作費老師的中年男人緩緩轉身,白大褂掩不住他的啤酒肚,碎成好幾塊的眼鏡框被用繃帶纏得東倒西歪,鏡片也隻用透明膠帶勉強粘住,讓人看不清他芝麻大小的眼睛。
“真綾,我是誰?”男人笑著湊到真綾麵前。
“費老師,”真綾雙眼發直,“飆車”幾乎要讓她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但是不行,真綾忍著反胃轉念一想,這個人恐怕大有來頭,若是自己現在吐他一臉,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我的全名叫什麼,你還記得嗎?”
瞎說還不如不說,之前有個世界裏的男主就拿“係統”當傻子,騙她,導致災禍發生。
真綾痛定思痛,誠實地搖搖頭。
“我叫費克升。沒事,傻得程度不算太深,還有救!”費克升仰天長嘯,“不耽誤打架就成!”
這倒是點醒了真綾。要是我傻了,是不是就不用去拯救世界了?
“哎呀!”真綾裝作眼冒金星,表情痛苦手扶額頭,所謂的“誠實”都被丟到腦後去了,“你是誰來著?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最好,現在就把你殺掉!”
真綾還在裝傻,一把亮晶晶的回旋鏢便橫在了真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