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卻麵露無辜又頗有些害羞道:“太醫,不怕您笑話。王爺如今身體漸漸好轉,妾身有心...有心想要為王爺綿延子嗣。隻是,妾身是一介弱女子,一直聽聞女子生產不易,極易出現意外,哪怕身邊有名醫環繞,也逃不過這生死一念的命運,就連當年昭元皇後也....所以,我才有了這些顧慮,想要請教一下您。”
聽她提起昭元皇後,趙太醫的眸光忽然就溫和了許多,臉上的謹慎也漸漸消散了些。
他沉吟了一會兒,這才道:“皇後當年,確實也是因為生王爺的時候,胎位異常,這才造成...血崩而亡。當時太醫院數百名的醫官,俱是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娘娘駕鶴西去,隻留著這可憐的小皇兒啼哭響徹宮闈...”
慕顏附和點頭,柔聲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妾身也知道王爺的心結,不想重蹈當年的覆轍,隻想要能夠早日平安的誕下王爺的子嗣,讓他能盡早的享受到子孫承歡膝下之樂。”
“王妃有心了!”趙太醫看了她一眼,然後摸著自己那把花白的胡子,道:“隻可惜,這婦人難產之事,實在是說不準,就連老臣也隻能自歎一句醫術不精。”
“那...整個赤南,就沒有哪位杏林高人,對此有過研究嗎?”慕顏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趙太醫原本溫和的眸子卻突然一轉,精明的看著她,似是意有所指道:“王妃,您何不去請教請教慕掌院?聽聞,慕掌院年輕的時候,對婦科頗有造詣,後來也正是因為昭元皇後的事,他才宣告再也不事婦人生產之事,隻一心研究內症疑難。”
“我父親?”慕顏頗感意外,抬著一雙清澈的眼眸,道:“我父親竟擅長婦科?這我倒是從不曾聽說過。但是您今日這樣一提,我倒是想起過,以前我小時候養過一隻母貓,後來母貓懷了小貓,生產的時候一直哭得嗷嗷叫,父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用了一隻銀針,即時就讓那母貓順利生下了一窩的小白貓。我當時覺得奇怪極了,一直纏著父親教我那銀針之術。可惜父親說,他也隻是隨手而為,並不精通此道。所以,我這手銀針之術,才總是浮於表麵,對一切真正的經絡脈象,卻又一知半解。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
趙太醫聽完卻心下一驚,麵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王妃確認真有這回事兒?”
慕顏不解的點頭:“嗯,若不是您今日提起,我倒還忘記了呢!不然,我這手玄針技法,又是從何而來?”
趙太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幾變,一雙渾濁的目光中突然有了幾分深邃。
“隻不過,從那一次之後,我也鮮少看見父親施針,所以也就漸漸忘了這回事。”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
“王妃,老臣今日還有些要事,就暫且先不和您多說了,您請自便!”
趙太醫卻已經行色匆匆的朝她鞠了一個躬,便趕緊朝裏間的屋子裏走去了,還不忘緊閉住了屋門。
慕顏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這才悻悻然的帶著杏兒離開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