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馬車還未駛出城門口,卻又聽見身後一陣高喊:“且慢!”
拓跋衍不知發生了何事,隻能慢慢又停下了驅車的馬鞭,將馬車停在了原處。
慕顏的一顆心也瞬間又被提起。
蕭容璟卻已經翻身上了馬,然後不緊不慢的到了馬車的跟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道:“這可是貴夫人之物?剛才從馬車上遺落的。”
他手中拿著的,正是慕顏原本抓在手裏的那個荷包,沒想到剛才一緊張,她居然不知不覺將荷包弄丟了!
拓跋衍顯然也認出了那就是慕顏前麵指給他看的那個荷包,立時點頭:“確是我夫人之物,有勞了!”隨即,他便跳下了馬車,然後伸手接過了那隻繡工一般的普通荷包,從車簾處掀開了一角,遞了進去,還不忘囑咐一聲:“阿顏,拿好了!”
“嗯!”
慕顏輕輕應了一聲,然後伸出一隻手,接過了那隻荷包。
卻不知,原本正欲轉身離開的蕭容璟卻突然渾身一震,瞳孔萎縮,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順著那掀開的車簾一角,往裏看了一眼。一隻白皙不算細嫩的手,指尖若蔥段,堪堪接過了拓跋衍手中的荷包。
拓跋衍正準備重新坐好駕起馬車,沒想到,蕭容璟卻渾身冷若冰霜的騎在馬背上,微眯著一雙眸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嗓音裏聽不出任何異常:“這位夫人,是涼州城的百姓?”
拓跋衍不知他怎麼突然又問起了這個,於是略點了點頭:“正是!”
“既是涼州城的百姓,想要出關,可有州府的關文印鑒?”蕭容璟蹙緊了一雙眉眼,眸光中彷佛有無數的寒劍射向了馬車的車簾之後。
拓跋衍見他明顯是有意刁難,頓時臉色也冷了幾分,道:“不勞鎮北王操心,自是已經有了州府的通行關文!”
他本就擔心節外生枝,所以早就讓人將一切該準備的東西都提前準備好了。
如今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調行事,不想這最後關頭,再與蕭容璟起衝突。於是,拓跋衍緩了緩神色,轉過頭去,掀開了身後的車簾,對裏麵的慕顏柔聲道:“阿顏,既然這位殿下要看一下你的關文,就拿出來給他瞧一瞧吧!”
想拓跋衍如今身為北辰國的一國之君,卻也不得不在這種時候低聲下氣,慕顏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剛才蕭容璟突然發難,想要看她的關文,她就已經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但是如今被他堵在城門口,她也不得不配合,於是翻出了那本通行關文,遞給了拓跋衍。
而蕭容璟卻在剛才的一瞬,已經將馬車內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臉上原本就繃著的神情頓時風起雲湧,特別是她對著拓跋衍溫柔一笑的樣子,蕭容璟隻覺心尖似被人狠狠紮了一針般酸痛難忍。
他涼涼的嗓音突然響起:“既然是我涼州城的百姓,怎麼一直都躲在馬車裏不出來?難不成這通關文書有蹊蹺不成?”
拓跋衍拿著通關文書的手僵在原地。聽見蕭容璟明顯是有意為難,他頓時就怒了,跳下了馬車,隨身就抽出了腰間的刀,然後指著一臉冷厲如寒霜的男人,劍拔弩張:“蕭容璟,你別太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