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曦初照。
莊子上卻已經熱鬧非凡。貌似最近當陽湖裏連續出事,對莊戶們的生活也沒什麼影響。
家家戶戶殺雞宰羊,該吃吃,該喝喝,一麵把多餘的肉食醃製起來留著過年,一麵也不忘張燈結彩。
別院雖是柳家的,可莊戶們對老張和瞎子不可謂不熟悉,少不得上門來討要一幅瞎子寫的年對,以求來年更好。
“喲,張家小神仙回來啦?還有百裏小將軍……不知咱們柳家小姐這次怎麼沒有一同回莊子啊?”
張天星和百裏飛塵帶著安玉,本想著能早些進大湖裏探查一番,卻不想一出門就被老莊戶們給認出來了。
隻得一路笑著和人們打招呼。
“黃大娘身體可好啊?”“這不是陳家老三嘛?怎麼?工坊放假了?這一大早去哪啊?”
安玉妙兒依然俠客打扮,為了低調還特意給鬥笠加了一圈薄紗,此時見到張天星和百裏竟然能如此熟絡地和莊戶們交談,不由也有些懷念當初那個小漁村。
“師弟,你真是個好人……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工坊都是你幫著出的主意吧?真好,一麵修行還能惠及百姓,師姐不如你們啊。”
“讓師姐見笑了,都是奇淫技巧的玩意兒,上不得台麵。就是想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讓自己心安理得,也算修心。”
“好一個心安理得……而我卻總怕亂了道心,這回真是大開眼界了。看來這修行一途還是遵從本心的好……”
交談間,三人已經到了湖邊碼頭。
碼頭之上更是忙碌,數艘大船並列在湖中,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哼嘿哼哈’喊著號子,正在往船上搬運貨物。
昨日進城時見到的江湖客們,也有不少已經站於巨船的船幫之上,看著苦力們幹活卻並不幫手。
張天星隨手拉住一名苦力:“這位老哥,不是說湖上有異嗎?這怎麼還要出航?”
“水上討生活的,哪裏顧得上這麼多?這隻要有人要往外發貨,我們也就樂得有份賞錢拿不是?再說,這次有漕幫的英雄護衛,想來不會出什麼事的。”
“有勞老哥了。”
張天星放開這苦力,帶著二人找到熟悉的莊戶,尋了一艘烏篷小船,不再理會碼頭上的漕幫大船,徑直向著湖中擺去。
“少爺你看,那艘小船竟敢獨自進湖,怕是活膩味了,要不要攔上一攔?”
一艘巨船的明樓之上,兩個年輕人靠窗而立,其中一人顯然看到了張天星三人的小船,對著另一人躬身行禮道。
“隨它去吧,就當給咱們探路了……等會兒我們也起錨,它若有事必會留下痕跡,我們也可早作準備。”
說話這人神情倨傲,一身錦服倒是顯得身形挺拔,大冷的天,說完這話還‘啪’地一聲打開一把折扇,也不知這公子哥兒模樣想要做給誰看。
……
張天星三人現在的修為,即使不用搖著船櫓,也可借助水勢讓小船隨波逐流。
一頓飯的工夫,就已經遠離的碼頭。
當陽湖廣闊無邊,光滑如鏡,墨綠的湖水宛如碧玉。藍天蒼穹,倒扣其上,點點白雲倒映,美不勝收。
倒也不是一望無際,亦有不少湖蕩,被一叢叢蘆葦自然隔開,不禁讓張天星聯想起《大話西遊》中紫霞仙子登場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