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道中落
夜深人靜，她可以清晰聽見一牆之隔曖昧的聲音，時而高昂，時而壓抑，怕人聽見又怕人聽不見。
陳煙悲從中來，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還在讀幼兒園時，母親就離家，好像消失一般，再無音訊。她纏著爸爸要媽媽，換來的隻是沉默，再過幾年，就領回了一個“新媽媽”。
陳嫣不解，媽媽是說換就能換的嗎？
新媽媽對她談不上好，也不差，什麼也沒缺過她，但她不敢在新媽媽麵前撒嬌，但“新哥哥”可以，她感覺到自己是不同的。
這種不同終於在陳煙高考前爆發了出來。
不對勁，今天的晚飯很不對勁。
“你說。”繼母用筷子暗地裏戳爸爸的胳膊，陳煙心裏正疑惑，爸爸清清嗓子開口了。
“阿煙，最近哥哥要結婚，家裏人多太吵，我給你找了一個地方，在學校對麵，你一個人住清淨，好學習，什麼都收拾好了，你直接去就行。”
陳煙驚愕地抬起頭，哥哥結婚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還沒成年一個人怎麼生活，她想抗議，卻被繼母笑眯眯地用話堵了回去。
“阿煙是個大姑娘了，她才不會害怕，現在是關鍵時期，離學校近節約時間。放心，飯可以在外麵吃，生活費翻倍。”
陳煙語塞，看著同父異母的哥哥埋頭幹飯，不吭一聲，她明白這不是心血來潮，而是蓄謀已久。
也罷也罷，自己倒成了哥哥結婚的絆腳石，自覺滾出去得了。
就這樣，她被迫被送到了這棟群租房。
近是近，但環境有點亂，一棟樓裏，好像集齊了五湖四海的人。
穿過狹小的過道，她偷偷往裏麵看，有一家老小蝸居的，有媽媽帶子求醫的，有單身漢出來打工的，還有的大門緊閉，她都不知道裏麵都住了哪些神秘人物。
好不容易把房間收拾出來了，看起來像個家了。
夜晚她躺在床上，緊繃的身心放鬆下來。
這個房子似乎也沒那麼差，至少遠離了奇葩的一家人，可以安心學習。
可惜隔音差了一點，隔壁房間一到半夜就鬧騰個沒完。
她不是傻瓜，在學校也豎起耳朵聽男生討論過，能大致想象到床上的人是如何興奮又愉悅，這讓她產生了好奇。
腦中甚至開始有一些畫麵感。
“快停下！”
意識到自己思想齷齪，暗罵自己一句，都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心思想這個。
七想八想睡意來了，蒙著被子昏昏睡去。
但天一亮，眼一睜，日子還得慢慢熬。
一個新鮮飽滿的少女，走在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
她放學回來難免在樓裏進出，自從察覺隔壁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心裏就擰緊了一根弦，不敢放鬆。
即使她萬般小心，還沒堅持到高考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經此一役，陳煙的心理素質得到了很好的提升。
“陳煙怎麼可能勇鬥歹徒？”學校裏炸開了鍋，大家紛紛質疑事情的真實性。
當看到陳煙臉上掛了彩來到學校時候，似乎謠言得到了求證。
班裏幾個討人厭的女生聚在一起越聊越離譜。
“聽說你被那個了？”同桌周媛冷不丁拋出一句，聲音很小，但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陳煙肺都氣炸了，她攥緊了拳頭，狠狠回擊一個白眼，要不是還在上課，她絕不忍氣吞聲。
這節課她還是走神了，腦中總是閃現那天晚上的驚心動魄。
不幸卻又萬幸。
那天傍晚格外燥熱，是不尋常的熱，陳煙像往常一樣放學後在校門口隨便解決晚飯，便直接回租的房子。
她打開風扇，調到最大檔，脫下濕透的校服，換了涼爽的綿綢吊帶和闊腿短褲開始寫作業。
白胳膊白腿都露在外麵，好不自在。
她中途出去買了瓶飲料，就是這一趟壞了事。
她以為走廊靜悄悄沒人在家，步子也活潑輕快一些，胸前兩坨也跟著上上下下，像小兔一樣呼之欲出。
此時，某一扇窗戶裏有一雙眼睛，正透過彩色塑料窗紙的縫隙死死盯著她，一邊急不可耐地解開皮帶，顫抖地褪下褲子。
這個男人的目光一刻不離追隨陳煙，看到她消失在樓梯轉角才不舍地移開視線，他不甘心地閉著眼睛，貪婪的想象著，想象著衣服下麵究竟是怎樣的柔軟，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反而更快了。
隨著劇烈的抽動，終於，一坨衛生紙順利墜入紙簍，他如釋重負的發出一聲，意猶未盡。
顯然，這嫻熟的手法早已不是第一次了，但一次次的隔窗遐想也已經不能滿足他了，他的欲望經過數次壓抑反而膨脹得控製不住……
當晚，早早就寫完作業的陳煙百無聊賴，看了一會電視後，就洗漱睡覺。燈熄滅後，這棟樓由喧囂歸於寂靜。
月光閑閑地打在臨街的窗戶上，房間裏隱隱透出薄霧般光亮，一個黑影在黑暗中蟄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