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兒,你完了,你注定被我利用,我要利用你對我的愛,不準你納妾,不準你親近別的女人,你便不能有親生子女,我好壞,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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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不思蜀了麼?”
春眠指依舊閑翻著眼前書卷,引袖道:“判官大人,坐。”
一刻鍾前,她即望見了判官大人佇在亭畔綠蔭樹下的身影,所以才打發了幾個隨侍丫鬟,以免到時自己對空自語,讓她們以為主母大人再一次大病降臨。
“我以為,我回到軀體後,就看不到判官大人了。”
“想讓你看到,你自然會看到。想讓你聽到,你自然會聽到。”
“高人呢。”一身紅衣判官袍,一張冷清英俊麵……她恍然發現,原來判官大人也頗有幾分姿色。
紅衣判官一聲冷哼,顯然看穿了她此下打轉心頭的念想。
她趕緊收心斂色,眉觀鼻鼻觀口,嚅嚅有語,“判官大人有何指教?”
“你是打定主意不走了,是麼?”
“請判官大人見諒。”
“少打官腔!”她的乖巧,紅衣判官向來不存指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承擔所有後果?”
“請判官大人成全。”
“你……”她語似戲謔,但眸光沉定,那百折不回的意念,令他沉吟無語。晌久後,他道,“你可曉得元慕陽一介凡人,當初何以留下了你的一魂一魄?”
“請判官大人指教。”
“他的執念。他執念如海之深,如山之固,古往今來所罕見。彼時,你魂魄初離軀體,黑白無常尚未將鎖魂鏈套你頸上,他口吐鮮血,染上你三魂六魄。你當時即動了留念,欲強附回體內,隨後雖被黑白無常鎖鏈拘住,那被血染得最重的一魂一魄仍然遺留了下來,附回體內。”
“原來如此。”春眠頷首,信手再翻一一張書頁。
“你在生死薄上沒有陽壽,也屬罕見之例。概因你幾世積德,卻都是盛年而逝,地府本欲在你此生報償,不料上一世當值判官一時失察,使你殘魂轉世,以致先天羸體,難享長壽。”
“我還以為,人之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按理如此,亦不盡然。一人的富貴榮辱,在其投生為人時,確實早有布排。但人之為生,一念之間,即天地之差,因而命輪改軌之事也時有發生。你投胎為春眠時,生死薄上早注有陽壽,誰料你病體難負,致使生死薄自發去跡,成為空白。這空白,原是因你隨時可夭,無從預料。而如今,倒成了好事。”
“怎麼講?”她拿起筆,信手塗鴉。
“既為空白,便是未定,未定之事,當有許多可能。”
“您是說……”春眠驀地抬起螓首,瞳內忽躍出點點淚光。
“若非如此,你以為還魂如此容易?違背天道的事,任是閻王也不敢做,任那個百鷂再有本領,也需有一番天翻地覆的爭鬥,結果尚未可知。”
“也就是說,我不必死了?”
“你當然要死。”判官微微一笑,“這世間有誰不死?”
“爹,您何時動身回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