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我特別聘請的助教。”鄧布利多在“特別”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斯內普:“為什麼不讓助教小姐負責狼毒藥劑的製作?這樣她就可以在我不勝任的時候把自己製作的毫無問題的狼毒藥劑灌到盧平嘴裏。如果她不這麼做的原因是缺少原材料和配方,我可以慷慨地提供。當然,要付費。”
“我從沒想過你會不勝任,西弗勒斯。”
“感謝你一如既往的信任,校長。”諷刺地說完,斯內普又朝林黛玉扔了一本書,“禮物,慶祝你入職。”
書砸在黛玉麵前的桌上,封麵是一個醜陋的狼人。
黛玉:“謝謝您,斯內普教授,我會認真讀的。”
斯內普從鼻子裏噴了點冷氣,一抖長袍,離開了。
“抱歉,斯內普教授的不滿意不是因為你。”鄧布利多留神看黛玉的反應,“如果你覺得為難……”
“我可以的,校長,您不用為我操心。”黛玉拿起那本《敗壞法紀的狼:狼人為什麼不配生存》,“在別的地方,您是我的長輩。在霍格沃茨,您就是我的上司,您把我當普通下屬就好,不然我會不安。”
“好。”鄧布利多微笑,“黛玉,我很高興你能來。”
黛玉拿了書告辭,回到自己的宿舍。
她的宿舍在校長辦公室樓下,整體格局和她在紐蒙迦德住的帳篷差不多。
客廳寬敞明亮,有舒服的沙發和厚軟的地毯;臥室裏有寬大的床和輕軟的被褥,衣帽間裏有四季衣服各種鞋襪,魔藥室裏原料設備一應俱全——這些,都是鄧布利多的私人饋贈。
黛玉用了一天時間,讀完了斯內普教授給她的《敗壞法紀的狼:狼人為什麼不配生存》。
若單看這本,狼人自然是敗壞法紀無視綱常為禍作亂,理當見一個滅一個。
可是,黛玉總是想起在聖芒戈見過的那家人。
那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兒安娜做錯了什麼,她有何罪有何辜?僅僅因為她被狼人咬了,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不,在巫師眼裏,狼人連人都算不上,怎麼算得上是壞人。
狼人,魔法部的分類級別是×××××,最高級別,不可馴服,極其危險。
魔法部對狼人的管理不斷地搖擺於魔法生物管理控製司的“野獸”和“類人”兩個部門之間。
多麼悲哀,哪怕你原先是個再正派不過的人,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兒女的慈母嚴父,隻要成了狼人你就不再是人。
即使在非變身期間你一樣有人的身體、人的情感、人的尊嚴,沒用,你依然不是人。
至於你是什麼,野獸還是類人,要看那些曾經跟你一樣的人給你的裁判。
你無辜,但有罪。
在羊皮紙上寫下最後一句,黛玉擱下筆,閉上眼睛。
眼疼,心也難受。在聖芒戈聽過的淒慘哭聲仿佛又縈繞在了耳畔。
當年,盧平的父母也那樣哭過吧?也說要把孩子藏起來,修建穩固的地牢,讓兒子不離開自己身邊。
誰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會從貴族淪落到賤籍?
鄧布利多是個好人。
“讀完了?”鄧布利多問,“覺得怎麼樣?”
“覺得這本書可以燒掉,可惜了這麼些紙張。”黛玉毫不客氣地說,“他有寫書的功夫,為什麼不去殺掉芬裏爾·格雷伯克?殺掉他一個,可以少產生很多狼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