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冬季來臨(1 / 2)

溫度驟降,全城的暖氣開始如火如荼起來,安靜的夜裏,暖氣管裏寂寞的流水聲可以通過黑色的空氣進入熟睡中的夢境。冬季正式主宰大地,秋天最後一場蕭瑟的風卷過,所有的黃葉紛紛散場,脫離消瘦幹燥的枝幹轟的一聲砸向大地,仿佛所有的青春都聽見了這種無奈的死亡呐喊。冬季張牙舞爪的從秋的手裏接過被掠奪一空的大地殘骸,迫不及待的讓白色冰瑩貼上每扇窗欞,遮蔽落寞的殘陽。

早晨醒來,秦曉鬆摸出手機一看,屏幕上的數字定格在9:45,時間在此打上一個逗號。秦曉鬆惺忪的睡眼盯著熒光屏幕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還有5分鍾上午的第一大節課就要下課了,而今天一整天也就這麼一節課。所以今天又相當於禮拜六了,秦曉鬆倒下拉緊了緊被子繼續沉浸在溫暖中。秦曉鬆還在睡著,那就更不用說章北了,一向都是秦曉鬆將章北從睡魔那裏拯救出來的。躺在被窩裏的秦曉鬆翻了個身,伸了伸脖子看看睡在地毯上的胡蘿卜,這家夥也睡的正香,整個身體蜷縮起來,用嘴巴壓住了自己的尾巴,很溫暖的樣子。

正當秦曉鬆琢磨著新歌歌詞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下課了,衛晴打來問秦曉鬆在哪兒,衛晴和夏秧都在秦曉鬆上課的大教室門口等了五六分鍾了,直至所有人散盡了留下個空蕩蕩的像個墓穴一樣的教室。秦曉鬆笑著說道,我還沒起床呢!今天睡過頭了,嗬嗬。

那章北呢?也還沒起床嗎?

章北!別說章北了,他比狗還懶,胡蘿卜都還沒起床呢!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傳來衛晴和夏秧混合在一起的笑聲:你們兩個大懶蟲,就因為下雪了,天氣變冷了就賴床不起來啦!

“什麼!下雪了!”秦曉鬆驚喜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接著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赤腳踩在地板上來到窗前,拉開窗簾,白色霜花遮住了視線,不過隱約中好像看見了白色雪花紛紛揚揚的飄散在天地間,像是幾個月前春末初夏裏的白色柳絮,紛紛揚揚的像是連接另一個空間的隧道。秦曉鬆舉著手機就朝門奔去,拉開門後就敲章北的門:小北,小北,小北快起來快起來,急促的聲音沒有叫醒章北倒是驚醒了身後熟睡中的胡蘿卜,胡蘿卜耳朵力挺目光炯炯有神的四下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章北拉開門後就看見麵前興奮的秦曉鬆,聽他大聲的說著外麵下雪了,而且還很大呢!像個小孩子。手機的那頭還是停不住的笑聲。

章北和秦曉鬆各自換上冬季的裝備來迎接這個冬天裏的第一位雪神的到來。章北穿上了一件酷酷的冬季加厚版的黑色風衣,這是與秦曉鬆一起在南方買了帶過來的,當時還是烈陽當空的時候,記得那會在商城的時候章北一直覺得怪怪的,好像有很多雙眼睛看著這兩位在炎炎夏季裏買大風衣,還是加厚版的呢!當時秦曉鬆買了一件綠色風衣,就像章北的那件綠色休閑西裝一樣的顏色。兩件風衣都是同一款,隻是顏色不同而已。哎,這兩個人,要怎麼說好呢?不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但卻好像在這個世界裏在也找不到關係好到這種程度的了,哪怕是雙胞胎,同卵雙胞胎。

下午,兩個人從兩層公寓的走廊裏走出來,腳踩在印有胡蘿卜小腳印的新鮮鬆軟的白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像小孩子的笑聲一樣。下樓梯的時候章北走在前秦曉鬆走在後麵,章北沒有戴口罩,因為戴了口罩之後就會有從嘴裏嗬出來的氣體從口罩的邊緣蔓延至鏡片上形成白霧,遮蔽視線。章北也沒有戴帽子,因為章北從小到大就沒有戴帽子的習慣,不像秦曉鬆,一到冬天就會戴上帽子,曉鬆曾經說這是我喜歡冬天的原因之一,喜歡毛茸茸的帽子貼著自己的頭發已經臉頰時的感覺。秦曉鬆還戴了口罩,因為曉鬆的眼鏡隻有鏡架沒有鏡片!這個天殺的裝X男!

地上的雪很後,道路還沒來得及被清理,厚厚的積雪埋葬了所有的柏油馬路,路邊的草坪也全部被變成廢墟深藏於白色冰層之下,兩旁尖銳的像最鋒利的劍一樣的紅楓枝椏也被厚厚的包裹了起來,雍容的樣子像一個手持火爐的年邁老人在風中行走。章北和秦曉鬆沒有在騎單車了,徒步行走在雪中,好像時光倒流又回到了三年前,或是更加久遠的年歲,章北穿著厚厚的棉衣穿越風雪來到秦曉鬆家門口,然後等曉鬆在秦媽媽的幫助下穿上厚的不能在厚的大衣之後,兩人一起踏入冰天雪地的世界向著學校進發。秦曉鬆是怕冷的,格外的怕冷,章北曾經經常說秦曉鬆是屬貓的,而且還是隻大懶貓。南方的溫度即使沒有東北的低,但是冷起來也絕對夠牛掰,很多南方人在冬季都會長凍瘡,先是痛、癢,然後就是潰爛,讓人難以忍受。秦曉鬆一到冬天就會長了,不過東北這邊沒有這玩意,去年秦曉鬆就過了一個美麗的冬天,像章北一樣,可以在人群麵前大搖大擺的伸出自己的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