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因為這件大衣確實太厚了。今天之所以翻出來穿,完全是因為昨晚熬了個通宵,身體虛
,抵抗不住外麵的寒氣,所以你懂得,在帥氣的男生也不能總是隻要風度不要溫度吧!章北來
到走廊的盡頭,走進了陽光裏,扶起大衣上的連衣帽扣在了頭上,然後緩緩的走下樓梯,樓梯
上全是昨天下的雪結成的厚厚的冰,動摩擦因數實在太小了,如果把摩擦裏計算出來的話一定
嚇死你,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到,從最上麵直接滾到一樓,摔個狗吃屎,講到這就不得不提一下
了,咱們精明的胡蘿卜那天真的就這樣摔了個狗吃屎啊。差點沒把章北和秦曉鬆笑的暈過去。
那天,胡蘿卜在家裏聽見秦曉鬆和章北放學回來時走在樓下談話的聲音,然後為了迎接兩位主
人,興奮的有點忘乎所以了,從走廊裏衝出來沒刹的住。
當章北走下樓梯後,胡蘿卜也就完成任務了,趕緊回到了房間,秦曉鬆微笑著摸摸胡蘿卜
的腦袋,然後拿出一包狗糧和一盒牛奶分別倒在了胡蘿卜的兩個碗裏。不一會兒的功夫,秦曉
鬆也換好了出門的行頭,走出了房間。一路上,秦曉鬆很開心的樣子,嘴角始終有些合不攏,
因為他心裏非常明白,他是很了解章北的,很了解很了解,甚至比他自己還要了解。秦曉鬆自
信的跟在章北身後,不緊不慢,始終保持著大概一百米的距離。
當章北來到女生公寓樓下的時候,抬起頭望了望三樓的那個宿舍,駐足了大概一分鍾的時
間,然後走進了公寓的走廊。此時在身後拐角處的秦曉鬆也剛剛掛了電話,笑的就像此時頭頂
斜上方的太陽一樣溫暖。
章北來到303宿舍門前時發現門盡然是開著的,而且衛晴就在站在門口,笑著看著自己,好
像知道自己要來似的。章北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正當章北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衛晴先開口了
:曉鬆你也來啦!章北順著衛晴溫柔的目光望去,轉身看見了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後的秦曉鬆。
他也穿的像個粽子一樣,哈哈,這樣自己看起來就不會那麼太尷尬啦,果然是兄弟!咦,不對
啊,他怎麼知道我來這兒了,我來的時候看了一下他還在房間的啊,我還特意沒告訴他啊,真
是奇了怪了,難道他能猜到我會來,這個臭小子!章北心裏在想這些時幾乎隻用了千分之一秒
的時間。
你們都進來吧!還站在門外幹什麼!衛晴看著二位說道。
章北一進去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夏秧。章北走了過去,夏秧躺在床上,沒有睜開眼睛好像
睡著了。從夏秧蒼白的臉色就能看出,這個女孩現在燒的不低啊!章北伸出手,手背輕輕地貼
在夏秧的額頭試試溫度,動作自然、溫柔,像是夏季暴雨過後鬆軟的土壤被一株幼苗撐破,然
後夏風掠過,拔節聲響徹在每個夜晚。幾乎在同一時刻,當章北的手背貼在夏秧的額頭上時,
兩行滾燙的熱淚順著眼眶沿著臉頰流進蓬亂的發絲之間,然後被枕巾吸收。一開始隻是流浪而
已,可是瞬間過後就是止不住的哭泣,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決堤的眼淚伴著嚎啕的哭聲還有
抽搐的身體,以至於一旁的衛晴也受到了感染,現在也哭了,而且哭得還很厲害,隻是北秦曉
鬆抱在懷裏後看不清楚了而已。
如果你也有過感冒發燒的經曆的話,就應該很清楚夏秧此刻的感覺,全身乏力,意識恍惚
,迷糊的被高溫占據的腦海裏隻會不停的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這個人可能是爸爸、媽媽或者那
個可以讓我們心甘情願的為其放棄一切的他。但是不管怎樣,這個人都是我們生命中最最重要
的人,模糊的意識裏一直都是他的聲音,在無數的夢境裏,被他的聲音、身影牽引著進入一個
又一個夢境,在每個夢的出口都有他的溫度與微笑,隻是每個出口都被大霧籠罩,遮住了視線
,看不見日出的第一縷陽光。
發燒的夜裏,夏秧閉著眼睛流著淚,在即使衛晴無數次的下床倒水給夏秧的情況下,夏秧
的嘴唇依然幹裂的像是久旱無雨後千溝萬壑的河床,龜裂出一道道令人心疼的絕望。衛晴小聲
的告訴秦曉鬆:昨晚夏秧一直在叫著章北的名字,說夢話的那種,完全沒了意識。秦曉鬆溫柔
的摸了摸衛晴的頭。
夏秧睜開了眼睛,看見此刻正坐在自己身旁的章北,然後本能的轉過身摟住了章北的腰,
將臉貼著章北厚厚的大衣上,隨後就是一個勁兒的哭。怪不得說女孩兒是水做的呢!要不然怎
麼會這麼能哭呢!章北摸了摸夏秧的頭,然後溫柔的語氣:今天吃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