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棠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想著過往的一切,他心如刀絞,難怪當時在赤夜邙山胡采霓冒死也要保護自己。
“你如何得知?”胡惟庸皺著眉。
劉棠身旁,鄒凡神情緊張,額頭上涔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哼!老夫喜歡叛徒,同時也憎恨叛徒。”張定邊看向劉棠,嘲諷道:“家門不幸啊。”
劉棠皺著眉。
眾人看向一臉緊張的鄒凡,這才想起出征塞外時他主動留下,原來是想借這個罅隙給玄牝門報信。
施尚蓮怒罵:“你出賣了采霓,出賣了斕曦寨,出賣了大明王朝,這回心虛了吧?”
“張定邊,你不是答應替我保守秘密嗎?你不是答應我拿下疆土給我封王嗎……”鄒凡氣急敗壞。
張定邊捋著胡須,輕蔑道:“我有對你指名道姓嗎?就你這心理素質還想做大事?”
“你……”鄒凡看向身旁的當家的,惶恐不安。
“寨主,該如何處置!”施尚蓮擋在鄒凡身前。
許中天罵道:“照我說,一刀剁了這種人得了。”
劉棠搖頭歎氣,平靜地說道:“是想被我殺死,還是自裁,你自己選吧。”
鄒凡手中的寶劍在顫抖,他垂著眼淚,麵容扭曲,閉著眼睛持劍割向脖子,但半晌都不敢下手。
咻~
劉棠手起劍落,道:“你這麼痛苦,我還是幫你一把吧。”
一顆頭顱從天際掉落,鄒凡的屍體緊隨其後。
胡惟庸調不動麾下的門徒,唯有悻悻地飛到朱元璋身旁,朱元璋也是明是非之人,並沒有責備他,還安慰道:“良將苦矣。”
“……啊啊……”
一隻隻噬心蠱從胡惟庸最終爬出,血澤斑斑。
“背叛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張定邊冷笑。
“不!你不能死!你還沒有告訴我父親的埋骨處!”劉棠颯颯飛行,霎時閃到其身旁。
胡惟庸睜大了眼睛,嘴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在祭妖壇的枯井中,後被人擄走,我……我沒有……殺……他。”
胡惟庸噴出一灘帶著綠液的血水,幾隻噬心蠱亦隨之鑽出,他的身體簌簌掉落,死不瞑目。
劉棠看向身旁的朱元璋,皺著眉,道:“還有一隻狐狸該不該揪出來?”
“不急,他現在還有用。”朱元璋捋著胡須。
……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張定邊已經沒有退路,惟有率領門徒誓死一戰。
營角吹響,戰役一觸即發,順天府境內戰火不斷,一名名的武者前赴後繼奔赴沙場,為榮譽而戰。
第四天,黃昏。
地上血流成河,北平街道中到處流著血水,一些武者的殘肢亦隨著血水四處漂流,寰宇血腥味十分濃厚。
天際,落日熔金,映著紅霞,天地一色,一時竟分不清界限。
眾人靈力大耗,張定邊已無力回天,最終在劉棠與朱元璋合力圍剿下被戳中命門,隨著他那禪杖一齊從天際隕落。
數千名殘餘的門徒見門主身死,紛紛放下武器投向,亦有一些趁亂逃離。
大明軍隊亦損失慘重。
斕曦寨這邊,隊伍不足三千人,施尚蓮英勇戰死,劍癡憑借精妙的劍法逃出生天,許中天渾身是傷,氣喘微微,所幸沒有生命危險。
徐家,徐達衣衫襤褸,身無大礙,子女唯有徐增壽戰死,其他子女大都生命垂危。
劉棠靈氣大耗,他看向遠處的徐達,捏著那一簇白狐毛皮,笑道:“果真是老狐狸,倘若不是母親臨死前的暗示,自己還真冤枉了太上皇。”
紫禁之巔一戰,劉棠故意將朱元璋打入殿堂,他有很多疑問,最終也得到了答案,朱元璋之所以要逮捕謝夢實際上是要保護她,但謝夢被送入應天府時已經毒物穿心,早已死去。劉棠怎麼也不願相信凶手是徐達,他寧願相信是護送的錦衣衛中途下了毒手。
但看著那一簇白狐皮毛,他不得不相信母親的暗示,那頂白狐氈帽來源於脫脫不花,脫脫不花乃韃靼小王子,韃靼與徐達的名字完美諧音,一切矛頭都指向徐達,讓劉棠甚感痛心。
當然,既然徐達意欲謀反,此事定沒有那麼簡單,那鴻蒙派一定就潛伏在不遠處,不過朱元璋乃三級武師,暗中調查過鴻蒙派,並不懼怕。
但是,徐達一直隱藏了實力,天子腳下他怎敢爆發出真正實力,為了求生,當年他犧牲了大女兒的幸福,之後又將二三女兒分別與王侯訂婚,表現得忠心耿耿,如此才避過了皇權的鞭打。
……
劉棠坐在朱元璋身旁,笑道:“太上皇打算怎麼處置徐達?”
神魔影0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