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姐頓悟了(1 / 2)

等人久,嫌人醜,苦難的日子過來總會顯得漫長而沒有盡頭。

而陳紫微這會兒覺得三樣兒自己都占著了,嫌人醜,苦難的日子在短暫的結束之後又重新開始了。隻是眼下的苦難日子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是顧長安處處管著她,她扛著管。

可現在是顧長安不搭理她了,本來她也沒發現這茬兒,是那天下午去找顧長安問課的安排,結果顧長安看了她一眼,然後隨手就指了個人把她打發了。這要放從前顧長安恨不能處處吩咐妥當,現在竟然一言不發,眼神都不帶多留一下的。

這很反常,反常比有妖異,陳紫微慣來相信這個,所以她最近是提心吊膽等著顧長安發作,可顧長安這時候表現得極其平靜,平靜得像一口古井,不生波瀾也不惹塵埃。笑還是那樣笑,人還是那樣的一等儀範、出眾相貌,可是她現在留心了不是,所以就注意到每當顧長安看到她的時候,都會笑著撇開臉去,眼角兒都不帶沾她一下,就像是她很髒一樣,看一眼都能汙了眼睛。

但是陳紫微想破去天也鬧不明白自己哪兒招惹了顧長安,最近不一直是晴好天氣嘛,為嘛不吭不氣的就變了?

“郭先生,最近院長怎麼了我瞧著他有些不對勁兒啊!”陳紫微實在忍不住了,就找了最好打交道的郭先生來問。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郭先生哪能不明白,可他看了陳紫微很久,隻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覺得院長沒什麼和平時不一樣的,倒是愈見了穩重,這不能算不對勁吧!”

聽了郭先生的話陳紫微瞪圓了眼,原本想說什麼,但很快又癟了下來,有氣兒沒力地說:“那就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沒事沒事,郭先生您忙,您幾時授課我好準備著去垂聽。”

其實有時候這些老經綸們看著顧長安和陳紫微,那就跟自己的孩子似的,這倆孩子一個遲鈍,一個憋在骨子裏,別提多逗趣了,所以老經綸們也多不去點透。當然了,他們也不能生出那點透的心思來,顧長安不讓說的事兒誰敢透給這遲鈍的陳紫微啊!

“趙先生,我怎麼老覺得眼前的陳先生沒頭沒腦的,從前不也是挺精明一姑娘麼?”郭先生實在有點兒想不通,所以向同行的趙先生說了這麼一句。

那趙先生一聽就開始琢磨,可不是嘛,從前確實頂頂的精明:“錢先生,你從前和陳先生多走得近,有沒有覺出不一樣兒來?”

那錢先生是教數術的,屬於那一門心思隻有數字沒有其他的,所以錢先生是絕對看不出不同來的,這位在平時那是後知後覺得和陳紫微是好有一比啊!因崦錢先生回想了一下,然後迅速搖頭:“倒是沒發覺出來,怎麼,你們覺得有什麼不同了?”

這時一行的孫先生說了:“我看隻有一樣兒不同,從前陳先生對顧院長多少也存著點心兒,要不然大好的姑娘家怎麼到該嫁人的時候了還捱在書院裏,任陳閣老怎麼逼她都沒用。可是眼下的陳先生,似乎是一點兒也不把顧院長把心裏眼裏了。”

“我倒覺得陳先生一直沒怎麼上心,其實院長才上心呐,要是陳先生也上心,那院都得兒女滿地爬了。”李先生的話一說立馬得到了大家夥兒的一致讚同,最後老經綸們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顧院長心心念念的陳紫微其實——對院長沒啥感覺。

這話顧長安聽了真叫一肚子氣,本來就窩著火,在那兒憋著不想搭理陳紫微,要晾晾這姑娘,結果沒成想經老經綸們這麼一說他沒晾著陳紫微,反倒把自己給晾了個透心涼兒

轉過背去顧長安就做了一個決定:“去把陳先生請過來。”

“啊……陳先生講學去了,下午要和唐東家會麵,說是一道去搜羅點老物件兒。院長,這事兒剛才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白宜安充分地不能理解,剛才還一張冷臉不好理的,這會兒又貼上來問了,這可真是反常啊!

“宜安,你話越來越多了。”顧長安沒好氣地瞪了白宜安一眼,覺得自個兒這隨從是越來越有看戲的自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