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裏邊兒陳紫微這一暈過去自個兒倒是順暢了,卻把一邊看著她暈過去的顧長安晾在那兒措手不及。
你說暈就暈過去吧,幹嘛要將將倒在人胸口,還溫溫地呼著氣兒撩得顧長安胸口是一陣一陣地亂蹦。末了顧長安隻能低頭看著懷裏的陳紫微老長老長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摟著她縱身從坑裏躍了上去。
正待顧長安要抱著陳紫微出去的時候,她卻從嘴裏咕噥出一聲來:“姐討厭死顧長安了……”
可不是討厭嘛,喜歡的是陳紫微這皮兒,而不是住在皮兒裏的她,所以再討厭不過了。陳紫微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恨恨的,這些恨恨然透露出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訊息,其實她也不是完全沒感覺。
姑娘家總是好被打動,顧長安做的一切一切,她看在眼裏自己尋思著糊塗,其實心底裏早就有了反應,隻是她本身還沒察覺而已。
聽到這句話,顧長安本來應該黑臉的,卻還沒來得及黑就先笑出聲來了:“傻姑娘,說討厭的時候別跟撒嬌似的,那樣我就信你了。”
就是,就她現在這小模樣兒還能跑到哪兒去,哪兒哪兒都得不對勁的。
從這來說其實還是院長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陳紫微,在他覺得陳紫微還沒個去出的時候,那邊預謀著挖牆根兒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等一路抱著陳紫微下了山安置妥當了,又請了大夫來看,瞧完了說隻是一時昏過去了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樣兒顧長安才放下心來。他且是還有一堆事兒在那等著處理,知道陳紫微沒事他當然還是得去辦事。
這就讓唐西樓有了時機和陳紫微單獨相處了……
話說唐西樓剛從祁縣縣城裏來,就聽人說陳紫微昏過去了,就趕緊過來瞧,等到了地兒一看陳紫微正在那兒趴著眉頭緊鎖呐:“喲,外邊說你昏過去了,這不是醒著嗎?”
“但願長睡不願醒,我倒是樂意,可要醒我也沒辦法啊!”陳紫微扁著嘴,滿上寫著“我很糾結,別惹我”。
可唐西樓是那聽話乖覺的人麼,而且他一直堅定地認為追求姑娘家就不能太聽話乖覺了:“我給你件東西,保準你見了什麼煩惱也沒了。”
自打打算圈養陳紫微後,唐西樓就時常在身上揣著件兒千八百年以上的物件,就等著哄她呢。所以這一下,陳紫微算是撞人槍口上了,或者說是唐西樓預謀著撞陳紫微這槍口!
半點力氣也無的陳紫微瞟了唐西樓一眼,然後說:“好吧,看看!”
看完趕緊打發走,這人真是無聊催的,算了,不無聊催的也不能帶她發現山南遺址的墓室,算起來應該謝他一聲才對。
說話間,唐西樓從袖袋裏掏出一塊兒玉來,這要是普通的工好料好的古玉對陳紫微來說半點吸引力沒有,這天底下好玉她還看少了。不說景朝,就在現代的時候啥翡翠玉白菜之類的她還捧在手裏把玩過呢。
所以唐西樓從袖袋裏掏出來的是一塊銘文玉,顧名思義銘文玉就是遠古時期的人用來記事的玉料,後來一直延續了下來。但凡是能用玉來記的事必定是有一定的曆史意義,所以唐西樓這玩意兒準備得正好能勾起陳紫微的興趣。
果不其然,當他把玉一掏出來,陳紫微就啥悲催都不見了,捧著那玉雙眼閃閃發光,看了一會兒後又雙眼放光地看著唐西樓說:“是山南時期的銘文玉,你從哪兒找來的,這可不應該在你手裏吧!”
在陳紫微腦子裏這類出土文物都是屬於國家的,不能在私人手裏藏著,所以她才有這麼一問。
“是當年在鄉間收來的,前幾天讓人送了過來,想著可能用得上。”唐西樓一邊說一邊心裏暗暗高興,瞧瞧,咱徹底抓住這姑娘的短處了。
“它是印章形式的陰刻文,我去取筆墨,咱們來看看這上麵到底記錄了什麼。對了,有沒有人譯出來過?”說著陳紫微就去拿紙和墨,刷了一道後就把上頭的文字拓了下來。
這時唐西樓光顧著看她幹脆利落的拓文字,壓根沒顧得上回答她的問題,陳紫微這會兒一出手又把他震撼著了,這時代可沒這手工夫:“沒有,山南國的文字遺失已久,這時已經沒人能認得了。”
“不滅不亡之地,長開長碧之所,以水晶為穹頂,集天地之靈氣……原來這就是我們今天看到的那個塌洞,那地方原來叫永生界。”陳紫微開始覺得靈異了,她心想咱是穿越文不是仙俠奇幻,關永生什麼事,關靈氣什麼事。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後頭接著寫著那無非就像她起初想的那樣,是個溫房。可惜她不是一個狂熱的植物學家,否則幾百年沒有變化的溫記一定能讓她從骨子裏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