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到”
宮人撩開錦緞簾子,時盈披著織錦狐毛鬥篷,一身曳地鳳尾裙進來,梳著朝鳳髻,鬢邊的鳳凰銜珠步搖在耳旁晃蕩,襯得膚色愈發晶瑩,杏眼微微上揚,嘴角噙著一抹笑
身後跟著的宋時蕊穿著半新不舊的青色繡花緞襖,一雙小鹿眼看了眼宋公爺,霎時紅了眼眶
姐妹倆行禮問安後
宋公爺一把拉住宋時蕊,“你這丫頭,你怎麼就,唉!”
宋時蕊絹帕擦了擦眼淚,哽咽道:“父親,女兒錯了,您不要生氣了”
“好了,再哭能有什麼用”,宋天後白了眼宋時蕊
宋公爺忙使眼色,宋時蕊抬眼,小心翼翼看向宋太後,身子一軟,徑直跪下,膝行幾步,抱住宋太後雙腿
“姑母,蕊兒給您添麻煩了,都是我的錯,您怎麼責罰我,都行,就是別為了我氣壞了身子”
宋公爺:“這孩子,心性就是太簡單了,還以為是小時候,在宮裏和人起爭執,鬧大了也不過是被罰幾句”
這話一出,宋太後想起了以前,那次起爭執是因為還是皇子的皇帝被哥哥們欺負了,蕊姐兒上去幫忙,最後鬧到了先皇那裏,先皇看著崔家的麵,就不了了之了
宋太後歎了口氣,“都是冤孽”
“起來吧,等會被盛哥兒看到,像什麼話”
宋時蕊起身,像以前一樣依偎宋太後旁,對著宋太後低語,時不時掏出絹帕擦眼淚
宋太後歎了口氣拍拍宋時蕊,低聲勸慰
時盈端著茶盞,聚精會神的喝茶,從入門見到宋公爺獨自一人,她就猜到了,母親拒絕了,想到這裏,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揚
宋公爺見對麵時盈一幅悠閑自得還開心的模樣,那譏諷的神情仿佛年輕時的崔氏,事不關己又冷漠無情,宋公爺雙眼一眯,露出不喜
“阿盈,你是蕊兒妹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要多關心關心”
時盈微微一笑,“父親,姐姐如今是官女子了,我能做的也有限”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做為皇後,關心妾侍不是應該的”
時盈看向宋太後,為難道
“母後,我記得那晚我是說官女子就比宮女強一點,長公主這才鬆口”
“如今要是暗地裏又是另外一回事,隻怕”
宋太後眉心一緊,原本還安撫宋時蕊的手也收回
對著宋公爺詞嚴厲色道:“宮裏那麼多人,也沒有人凍死,你胡亂出主意做什麼”
“什麼位份什麼份例,祖宗家法是有規定的,一切按規定來”
宋公爺:“這大冬天的,我是見阿盈穿的毛皮鬥篷,蕊兒一身單襖,想到住的宮殿估計更不好”
時盈摸了摸鬥篷,嘴角一抹譏笑,“父親,這是北疆上貢的北狐,整個禁宮唯有一件”
“您讓我賞給姐姐,她一個官女子竟用皇後的禦用物,您是嫌姐姐活的命太長了麼”
“還是說您見姐姐做了這苟且事,心裏早已不喜了,便存了心思要”
“你,你”,宋公爺指著時盈恨不得上前扇一耳光,見時盈還不緊不慢喝茶,越看越覺得像崔氏,說的話直戳他的肺管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你個不孝女!”
時盈坐直身子:“還請父親說清楚,我做了什麼了”
宋太後怒拍:“好了,都給我住嘴”
“父親問你,就好好回話”
“你父親說得沒錯,親姐妹,就該相互幫襯,姐姐遇上了難事,你作為妹妹不該嘲諷,而是挺身而出”
時盈看向一臉氣憤的宋公爺:“那晚我挺身而出鬥膽向長公主求情了,可,母後,您看看,我落了個什麼好”,時盈一臉難過的撇開臉
“說不定父親還以為我是故意的,阿姐被封為官女子,難道我就長臉了嗎”
說完,拿出絹帕擦了擦眼角
宋公爺看向宋太後:“我,我”
宋太後埋怨的看了眼宋公爺
“好了,都是一家人,你父親隻是擔心你姐姐”,說完朝宋公爺努努嘴
宋公爺摸了摸鼻子,“阿盈,父親沒什麼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你們姐妹倆相互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