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是在中秋節那天去世的,記得那天微風和煦,細雨綿綿,我正站在那具烏黑的大木棺材旁。母親的遺照就貼在上麵。我看她時,她也在看著我,對著我微笑。除了不停地抹眼淚,一會還要去上班,整個白天我都要加班,晚上也要很晚才能下班。夜晚的街角,說不上的冷清,三三兩兩的行人是在控訴這個社會嗎?
店裏開著燈,我吃著泡麵,看著寂寞地街角發呆。整個晚上也來不了幾個人,夜晚的星星變成了太陽,我獨自一人坐到了中午。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打算到裏屋睡一會,沒有人同情我,因為這是我的店。店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位男士。
我才發現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可街道上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不知不覺又到了晚上,照例泡了一包泡麵,看著夜燈的影子在地麵上狂舞。我愣住了,發了一晚上呆,第二天倒是沒有什麼事情。
我也沒有想到,我的發呆能力這麼強。
有人敲了敲窗戶,不過我沒有聽見,他就自顧自的拿了包東西,走到收銀台旁付了賬。“哎”,一聲很輕很輕的歎息,我聽見了,他走了。
我在店裏看到了他,不過我沒有心情去追。他長得很帥,是我理想中的類型,我在腦中無數次幻想過和他相遇的場景。人生就是這樣,等到你想找他的時候,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連幾天都沒有看到他,我瘋了!!!
可是表麵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每天坐在店裏,看著鍾表不停地轉。我期盼有一天他會回來,因為這個店不能停,我費盡心血開得這家店,有我7年的時光。下班的時候,大約在晚上9點,我就坐在店裏想,以前自己的日子家裏的親人和過往。20歲的時候我放下一切,獨自前往這座城市,開了這家店。
不知不覺,我已經在這家店待了7年了。慢慢地我開始釋然了,隻要有店就有家。
隻要店還在我就不擔心,不發愁。慢慢地,我幻想過在這座城市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可能會遇見一個名叫對的人,有他陪著我下班、看電影、吃飯。他來了又走了,他來的時候我表現的無所謂,他走得時候也帶走了我的心。
現在已經幾個月沒有見他了,心也空了。我拿起手機,卻沒有存他的電話號碼。
人生當中第一次手足無措,呆立的站在那裏,分不清現實。
夜晚照常關了店門,躲在狹小的隔間裏,盯著遠處的霓虹燈,望著手裏小小地手機,第一次感覺到心裏發慌。
雖然,我知道那是一個陌生人,隻是一個生在大城市中的異心人。沒有什麼過多的的意義,但是心裏還是會不住的砰砰跳動。
幾年之後,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對先生。
“你好,我叫對先生。”他伸出一隻手,放到我的胸前。我沒有動,因為我無法平息內心的激動。
隔著空氣,我都能聽見胸膛裏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慢慢地我就適應了身體的這種微妙變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