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姑娘,這是那老者,對姿蘭的第一聲稱呼,她在心頭轉了一個彎,這麼說來,這二人,該是在回高府之前見過的人了,回了高府之後,從來都沒有人這麼稱呼過她。
“怎麼,蘭兒姑娘,你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嗎?”
姿蘭正在搜腸刮肚的尋找找之前的那些個記憶中的人和事,盡力的想著,站在她眼前的,這兩個人,這一老一少,究竟是誰?
應該承認,他們這一老一少的兩個人,姿蘭先前是定然是見過的,這一點,她一點都不加懷疑,剛才她就已經如此在想了。
可是,這五六個年頭過去了,當初的姿蘭年紀幼小,眼前的人恐怕也就隻見過幾回,所以,一下子就沒有能夠想得起來。
再說了,老者的麵貌,也許隻是稍有變化,但是,姿蘭同他不相熟,就難馬上想明白;那青年男子就更加的認不得了,因為,五六年的光景,足以讓這個年紀的人,產生很大的變化。
相反的,就算姿蘭在身高和長相上麵,有了不小的變化,他們兩個人要想確認她,那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因為,在見到她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今日要見的人,就是她了,席太醫該是早就說明白了,更何況一旁還有蘇先生父子幾人在那裏作證呢。
就在這時,那老者又按耐不住的開了口:“不過,也難怪你的,這麼幾年了,你也不會想到,我們這一老一少的,就一直在這邊想著你蘭兒姑娘,關心著你的所有的一切事情呢?對吧,席老倌?”
“哈,我想起來了,你是金爺爺,當初顧婆婆請了你過來,給我們看過病的金爺爺,是不是?”
聽著那老者爽朗的話音,看著他說話的時候,那時曾相識的神態,姿蘭的腦際突然出現了,幾個曾經見過的畫麵,這一下她自然是想了起來。
“好,蘭姑娘你還是想起來了,好,席老倌,我說吧,蘭姑娘她就不是一般的人,來,那你再看看,再仔細的看看,他是誰?”
金老漢一聽就樂了,就見他大大咧咧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又順勢拍了一下席太醫的肩膀,然後,把那青年男子一把推倒姿蘭的麵前:“蘭姑娘,我老頭子今日要說一句公道話,你可不能把他給忘了,要不是他的話,這一回你就不能這麼痛快的就過了關,你們家裏的那個三姑娘,還真是個不簡單的,這麼些年了,除了你蘭姑娘之外,老頭子我還沒有這麼佩服過一個女子,隻可惜,她太邪門了一些,那我老頭子也就不能夠幫她了。”
就在金老漢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那青年男子卻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最後又忍不住對著金老漢道:“師父,您別再說了,這麼多年了,連我娘都沒有能夠一下子就把我給認出來,她說我的變化太大了,您就別再為難蘭兒姑娘了。”
“嘿,你這小子,老頭子我這不是在幫你說好話嗎?你怎麼就不知道領領情呢?”
金老漢一聽就有些不樂意了,他伸手捶了青年男子一下,又接著說道:“蘭姑娘,你是不知道,自打你走了之後,這小子,他就一直都在心裏麵念叨著你,要不是因為想見到你,他這回還不願意跟著我老頭子到京城裏麵來呢。”
這個時候,姿蘭其實已經聲想起來了,也認出來了,眼前的這個青年男子,原來正是,當年的那個,獨自站在小土丘上麵,默默的給他們送行的王兆良。
隻是,王兆良其實隻比姿蘭大三歲多一些,如今也就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但是,他的個頭卻長得已經很高大了,看著就像是已經有了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般,而且,也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靦腆和躲閃,難怪她一下子無法認出他來了。
再加上,金老漢眼下所說的這些個話,那話中的意味,姿蘭當然是聽得明白的,別說是她了,在場所有的人,當然也都是聽得明白的。
這樣,倒是讓剛想出聲相認的姿蘭,有些躊躇起來,所以,也就隻能繼續裝起了糊塗:“金爺爺,你就別說笑話了,你就告訴我吧,你看看,大家都陪著我們站在這院子裏麵說話,那多累人呀。”
“對,對,對,姿蘭說得沒有錯,金老頭,我們這幾個沒有關係,你總不能讓蘇先生他們也這麼陪著我們吧?”
席太醫一聽就趕緊出麵來打圓場:“走,走,走,我們一塊兒進屋去再說,來,姿蘭,我們邊走邊說,你也別理會這就喜歡囉囉嗦嗦的老頭子,師傅我給你介紹一下。”
席太醫這麼一說,大家也就順著他的意,順水推舟的抬腿往,他所指的那個屋子裏麵走去。
“姿蘭,不過呢,金老頭剛才所說的話,到全都是實情,這一回,確實應該好好的謝謝這位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