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和宮女從來都沒有看見過趙元佐發這麼大的火,就算是前些日子發瘋的時候,也隻是大聲吼叫幾聲,也必須等到有人確實是做錯了事情,才會受到責罰和鞭打。
可是,今日卻完全的不同了,趙元僖剛被太監扶著離開宮門,趙元佐就開始臉紅脖子粗的大吼大叫,而且一邊粗聲吼叫不算,而且還一下子就甩手揮破了了一大堆的擺設和瓷器。
麵對這樣的趙元佐,身邊伺候的太監和宮女,自然是沒有一個人是敢上前去勸阻的。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所有的太監宮女全都戰戰兢兢應聲外外麵退去,生怕要是走得慢了一步的話,無處可訴的災難就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是,殿下息怒,小的,婢子這就馬上去辦。”
也就隻是一瞬間的功夫,趙元佐的內室寢臥裏麵也就隻剩下暴怒的他一個人了。
看著滿地的狼藉,趙元佐又是狠狠的嘶吼了一聲,這才抬起腳來把礙眼的碎片劃拉到一邊,獨自坐下來,繼續喝悶酒。
過了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守在房門口的兩個太監側耳聽聽裏麵卻是再也沒有了趙元佐的憤怒的吼聲。
這才會想對視了一眼,輕手輕腳的再次走進去,有一點都不敢發出聲響的,手腳是異乎尋常的利索的,把地上的狼藉碎片全都給收拾幹淨了。
趙元佐是病人,又是皇子親王,太監們自然誰都得罪不起,再說了,這些收拾打掃房間的事情,本來就是該他們親手去做的,是他們份內的事情,所以,他們也就隻能看準了時機,一邊心裏麵祈禱著老天爺的庇佑,一邊幹淨利索的把事情給處理妥當了。
“好險,你沒有被殿下看到吧?”
等到走出了房間,兩個太監禁不住的互相嗟噓詢問了一番,待完全確定自己和對方都沒有什麼差池,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直到這時,兩個太監才發現,原來他們兩個裏麵的襯裏衣服,早就已經完全都濕透了,走到宮門外麵被風一吹,禁不住的都打了一個寒顫。
沒過多久,太監和宮女們就把酒菜全都來端上了桌,然後又立刻退了出去,整個過程雖說實施者很多,但是,卻沒有一點點的響聲發出來,直到最後,所有人全都走出了這邊的宮門,這才同先前的來那個小太監一樣,發現自己的襯衣裳已經完全都被冷汗給濕透了。
趙元佐獨自在寢室裏麵喝酒,一直喝到外麵巷子裏麵敲起了二更鼓梆鼓聲,卻還是一點收工的意思都沒有。
“咚!——咚!”,“咚!——咚!”,“咚!——咚!”
“這都已經三更天了,殿下還沒有熄燈就寢的意思,這一個人的悶酒這麼喝下去,那可怎麼辦呢?”
就在宮牆外麵的小巷子裏麵,傳過來三更天的梆鼓聲的時候,一直都守在房門外麵不敢離去的太監和宮女們,一個個全都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寢宮裏麵突然有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可是,趙元佐並沒有出聲叫人進去,那些太監和宮女也就隻能守在門外,沒有一個人敢進去的,就連探頭往裏麵看一看,也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做的了,盡管他們的心裏麵全都非常的忐忑不安。
“你快看,那邊怎麼在冒煙?”
隻過了片刻的功夫,也不知是誰輕輕用胳膊捅了捅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不是走水了?”
“你別胡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旁邊的人瞪了瞪眼睛:“可是,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哎呀,快看,裏麵,寢宮裏麵,不好了,楚王殿下還在裏麵呢!”
“快,我們進去救人,你們快去拿水來。”
“快點快點,殿下有什麼閃失的話,你我的腦袋那可是都不可能再保得住的了。”
……
誰都沒有想到,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一時間,殿閣亭台,煙霧滾滾,火光衝天,整個楚王的寢宮之內被熊熊的烈火給完全的都包圍了。
這個時候,已經有手腳麻利心思伶俐太監和宮女,急急忙忙的提來了幾桶水。
被委派了需要進寢室去救趙元佐的那兩個太監沒有辦法,隻能急中生智提起誰來往自己的身上狠狠的澆了幾桶水,這才壯著膽子往裏麵衝去。
“快呀,等一下皇上要是知道了,那可就太遲了。”
“水,怎麼澆了這麼多的水還不夠呢?”
“不好,這火越燒越旺了,越少越大了,快快,你們去找水來,我們也得進去找殿下,殿下還在裏麵沒有出來。”
不過,綜究還是人多好辦事,這些人又都是經過嚴格的專門訓練的,這一把火的火勢雖說確實很大很猛,但是,也就是不到半個時辰的也就完全都被就滅了。
這個時候,趙元佐也早就已經被太監和宮女給救了出來,爛醉如泥的躺在小書房的床上呼呼大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