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放開——”
垂在床邊的手指突然被舔了一下,池諳猛地睜開眼睛,半蹲在自己身側的狗狗歪著頭,豎起三角耳朵,平日鬧騰的它此時安安靜靜地半蹲在地上。
池諳無力的直起身子,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夢魘著了,讓她感到不安的是這幾次夢境中的畫麵大差不差,但是畫麵卻仿佛被打上了馬賽克,任憑池諳怎麼努力都看不清那些人的臉。
自己的思緒被‘窸窸窣窣’的聲音拉回,“來福,住嘴!”這聲音震天響,
“池諳,你鬼嚎什麼?”徐夏青女士身戴圍裙,手拿鍋鏟,站在門口皺眉看向池諳。
“媽,你看我校服,被來福咬了一個洞!”邊說邊給狗狗來了一套‘組合拳’。
“好啦,你把校服擱沙發上,我一會給你補,趕緊起床洗臉刷牙,收拾東西,看看有什麼需要買的,別明天到學校時才發現缺這少那的......”
2014年的夏季格外的熱,學校裏的樹葉都蔫吧兒的,老生三三兩兩的走進校園,看著校門口一群朝氣蓬勃的新生,紛紛感歎一句,‘不愧是小年輕,就是有活力!’
“池諳,這兒!”循著聲音望過去,在教室靠窗的位置,夏秋興奮地揮了下手。池諳和夏秋是初中同學,剛開始兩人互不對眼,後來能成為朋友也是挺狗血的。
夏秋為人熱情,在班級很受同學們的歡迎,但獨獨看不慣池諳,覺得她這個人太裝了,整得一副清高樣。
周三上午最後一節體育課。池諳犯懶,老師吹完哨子後,她便找個地窩著,那時候非常流行青春傷痛文學,在興陽一中可以說是風靡全校的存在,池諳的零花錢,80%都花在小說雜誌上麵。
看到男女主愛得死去活來,作者對他們虐心虐身的時候,池諳旁邊空地多出了一塊陰影,隨即耳邊響起一道不屑的聲音,“池諳,你真是沒出息,看個小說都能哭得這麼慘烈,真是有夠裝的!”池諳沒理她,隻一個勁地吸鼻子,“夏秋,有紙巾嗎?借我一下。”
夏秋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瞅著池諳眼淚汪汪的樣,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池諳,“諾,給你!”
池諳接過紙巾,然後把小說放在夏秋手上,“幫我拿一下,我去扔個垃圾。”再回來時,池諳心情很是複雜,感覺夏秋就是另一個自己。後來嘛,池諳去超市買了一包紙巾,一包薯片,一瓶牛奶,才把夏秋哄好。夏秋在池諳的引領下,也算是湧入了青春傷痛文學的浪潮。
池諳將書包掛在課桌掛鉤上,扭著頭,“秋,班主任啥樣的?來過沒?”
“來過一次,男的,教語文,麵相嘛,看著還行。”“還有,祖宗,你這桌子我給你擦八百遍了!”
川德中學校領導今年不知道抽哪門子風,把軍訓調整到國慶節前一周,美其名曰,‘天氣涼爽,適合訓練’高一新手雙手雙腳進行抗議,畢竟軍訓可是打聽各年級風流人物的絕佳時刻。
嗯......想法很好,行動受阻,在班主任的壓迫下,他們紛紛偃旗息鼓。
開學一個多月,熱性子的夏秋在班裏可謂是如魚得水,連帶著性子冷淡的池諳也有了幾個挺好的朋友。“夏秋,池諳,你們看軍訓場地分布圖了沒,咱班和2班挨著欸!到時候就可以經常目睹江臨的帥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