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風吹散了凍雪,在烈陽中凝出了霧,將掩埋珠穆朗瑪峰的寒氣驅散,在一些垂直的地方露出了似猙獰鬼怪般的山牆。在這高大巍峨的珠穆朗瑪峰之中,聽見一聲重重的冰鎬砸進雪坡聲音,一名男子懸掛在千米高的山坡上,近乎垂直的高度令人望而生畏。男人的左手抓著冰鎬,身子側趴在雪上,男人目視著麵前的雪坡,用右手按進雪中,隨後男人的整個身子便隨之進入了雪中,隻留下了兩個冰鎬在冰坡之上。
“乾零一,儀長吩咐,到中羅殿等候!”在一處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金殿內,一位身著金絲薄袍的侍女站在大殿中間說道。男人靠在一根碩大的柱子旁邊,將身上的衣物脫去,他右手停放在空中,緊接著,一個往內螺旋的黑洞在他的麵前形成,男人將自己脫下的衣物丟了進去,又從裏麵拿出一件長袍披在身上。隨後,再一伸手,另一個黑洞出現在麵前,男人走了進去。
中羅殿內,男人安坐在地上,麵前是一個圓石台。過了一會兒,一男一女突然出現在圓台之中,一人半邊,也是安坐在石台上。
“儀長!”男人半跪說道。
“乾零一,‘八卦’現在還剩有多少人?”
“12年前進來的有249人 。現在隻有50人!”
“下一次‘八卦’選拔定在5日之後,還請你通知一下各位‘卦侍’!”
儀長說完,便消失在圓台中了。
乾零一起身,隨之也消失在空氣中。
第二節課下課,班上的人雞飛狗跳的,個個像是打雞血一樣,白天的菜市場都沒那麼熱鬧。高考將至,對於一群在學校熬了3個月的學生嗎,沒有比放次月假令人熱血沸騰的了。
“還有最後一節就放假了,打算去哪裏小放鬆一下?”
“爸媽應該會帶我去哪哪哪好好吃一頓。”
“要不要一起去看最近新出的電影。”
“明早,沒12.00別想讓我起床。”班上回蕩著種種對周末美好幻想的聲音。當然,並不是所有人想法都是那麼的美好。被十幾本書本重壓的課桌後麵,布凡還在奮筆疾書著,在班上成績中間的他,腦子在這三個月都快要炸掉了。三個月的奮鬥,成績沒有一點點提升,等於是白玩了三個月。
“回家幹什麼,應該沒那麼舒服吧,明天還要早點起床幫老爸看店。”布凡回答了同桌的詢問。
“啊,這麼慘啊!好不容易等個月假,你就是這樣過的!”布凡心裏也這麼覺得,但沒辦法呀,自己不去,還指望別人去嗎。“誰理你啊!”
一家三個門麵,賣五金商品的的店,就是布凡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布凡卸下自己的行李,看到門前那一箱又一箱的貨物,他起身正準備去幫忙。
“布凡,你先不用去搬了,自己休息一下,我待會自己來就行了,你可以出去逛逛,但記得今晚要回家裏來,今晚我有事要和你說!”
布凡有點兒驚訝,以往自己如果沒有去做的話,都會被老爸訓斥一頓,說自己一點都不自覺,以後店交到自己手上該怎麼辦?自己每次都覺得大不了出去打份工算了,但給老爸一頓數落,“打工能有開店賺錢嗎,像你這樣出去,頂多拿一份5000塊錢的工資封頂了吧!這還一定要保證你能夠考到本科大學來說。”布凡沒法反駁,自己當時確實是這樣的,考個本科大學都懸。
布凡,走出門外,去到一家咖啡店裏,點了一杯冰美式,坐在店裏得沙發上,沙發很軟,但布凡扭動著軀幹,找不到一處舒服的地方。直到他看到了店裏的咖啡師,此時正悠閑的靠在牆上,看著手機,臉上洋溢著笑容,那笑容很甜,如蜜桃烏龍茶一樣,是那種充滿粉紅愛意的甜。
布凡,像是端詳一件藝術品一樣看著咖啡師,直至咖啡師和自己對視,布凡羞澀地回過頭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每個人都在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走的走,跑的跑,站的站,坐的坐,睡的睡,永遠永遠都停不下。
布凡已經開始想象到自己未來的畫麵了,以自己目前的處境,畫麵感最強的就是未來自己坐的自己家店的辦公台前,應付著來來往往的顧客,手下那永遠都不會嫌少的錢,而且或許也可能是一定亦或者是必須要有一個女的不論如何,自己都會有一天洋溢著那蜜桃烏龍般的笑容。之後便是結婚生子,和妻子一起應付更多的顧客,賺更多的錢,然後去養自己的孩子,直到哪一天自己老死了,亦或是天有不測風雲,自己病死,撞死,自殺……
“以後我的孩子一定要嚴格的教育,最不濟也要穩穩的上個本科!”想了那麼多,布凡的內心像是被水泥灌滿了一樣,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結束了,死不死的反正已經非常美滿了。布凡回過頭看向自己點的冰美式,瓶口周圍都是液化形成的水珠,粘在瓶口處,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水珠越來越大,布凡緊盯著那顆水珠,他的身體的感覺也隨著水珠的慢慢增大,好似變得越來越沉重,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個比自己身體還小很多的空間裏,越來越緊。直到水珠順著杯壁落下,在桌子上往四處散去,然後隨著空氣蒸發了......
已經晚上了,布凡的老爸也沒叫他回去,布凡覺得奇怪,但或許老爸他是真的想讓自己放鬆一下,他從下午5點一直坐到了晚上8點,桌子上的冰美式,布凡是一口沒喝,之後他站起身來,一口就將冰美式喝完了。
“好苦,真是夠難喝的了!”
布凡走出咖啡店,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混在一起,此時的他和一個在底層生活的人沒有什麼兩樣,若是不問他是個學生,又有誰會知道他是個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