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娘子笑夠了，這才說：“就憑我人多，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明天不要來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鐵娘子身後幾個壯漢聞言大喝一聲，“不會放過你。”
薑然低著頭，她不清楚這個鐵娘子到底什麼來頭。
但她也並不想妥協，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可以養活自己和孩子的營生。
這樣放棄，那她以後該怎麼生存下去。
吃什麼，又喝什麼？
可是現在這個鐵娘子卻帶人來圍堵她……
鐵娘子沒有等薑然的回複，她仿佛隻是來通知薑然的，薑然同不同意根本不重要。
通知完薑然之後，鐵娘子囂張地過來撞了薑然肩膀一下。
結果沒有撞動，卻把自己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她尷尬地背著手，招呼自己幾個“打手”離開。
薑然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久久不曾有動靜。
隨著鐵娘子的離開，街道一下子就通了，剛剛躲著的人匆匆離開。
跟薑然說過話的老頭看著薑然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他搖搖頭，離開了這裏。
薑然推著推車，她想了想，在背簍裏摸了摸，掏出一小袋花生和六個溫熱的肉粽。
她往巷子裏走去。
一炷香之後。
扣扣扣——
蔣力正準備下職，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正常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會再來打擾他的，除了一些不懂規矩的人，或者是他的上級。
他眉頭微皺，心道誰這麼不識趣，影響他下職。
蔣力身為不高不低的管事小吏，是沒有自己辦公的小院的，隻有一個小小的鋪麵。
蔣力移開鋪好的木板，就看到一個個子挺高的女人，背著一個背簍，手裏提著東西。
穿的有點窮酸，衣服上還有不少補丁。
他遲疑一下，問：“你是誰？有事？”
薑然每天都有過來交錢，自然是認得蔣力的，她扯出一個微笑來，說：“大人，我是這碼頭附近賣粽子的，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可不可以進去？”
她說完還特意動了動手，讓蔣力看到她手裏提著東西。
蔣力看了眼薑然手裏提的東西，他把木板卸下來，把鋪子一半露出來，然後示意薑然進來。
薑然連忙跟著進去，她把花生和粽子放到桌子上。
“蔣大人，這是我們家親人自己種的花生，還有我自己包的粽子，拿來給您嚐嚐鮮。”
蔣力沒說收沒收薑然的東西，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說：“說吧，什麼事？”
薑然見他沒說收下，也不慌張，她問道：“是這樣的，蔣大人，我想知道我真的不能在碼頭賣粽子了嗎？”
這話問得蔣力一頭霧水，他也沒有跟人說讓薑然不賣粽子啊？
碼頭那點地方，誰交了銀子都可以在那裏賣東西。
除了固定的攤位，剩下的他可以選一些放到自己口袋裏去。
蔣力：“這話怎麼問的，你怎麼不能賣粽子了？”
薑然給蔣力剝了一個肉粽，說：“是這樣的，今天有個鐵娘子的，也一樣賣粽子，但她在我收攤之後，讓我明天不要再來賣粽子了，我尋思著是不是攤位夠了，不讓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