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該想的事後,荊軒又想到了自己在現代社會中的父母親。他清楚了在現代社會的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隻有他這唯一兒子的父母親一定非常痛苦,一定非常地想念他。想他這裏他痛苦地叫喚道:“爸爸!媽媽……”
“國家會安排好父母親的生活的。”痛苦了一會的荊軒安慰自己說。他又想了一下自己的現在的處境輕輕地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先活著走出這個古戰場再說。”
他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天色,天空上的烏雲已經散雲,顯露出一彎彩虹。太陽已經西下,看來得馬上走出戰場了,要是到了晚上就會不知道如何走出去。
死屍裏著裝都差不多,隻是有些人脖子上帶著紅帶子,有些人沒有帶。而他的脖子上帶著一條紅帶子,看來帶紅帶子的是楚國的部隊。他又打量了一下屍體的排列方向計算出楚國是從那一方向進攻的。辨別了方向他開始朝那個方向努力地走去,他可不想成為晉國的俘虜。在曆史書中他知道戰國時期對待俘虜的殘忍。
渾身的傷疼,特別是胸口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但為了活命,他隻有忍住這鑽心的疼慢慢騰騰地朝東北方向走去。也許是王詡的記憶在作怪,在他心裏東北方向是他‘家’的所在。每走一步就好像離‘家’又近了一步。血腥味沒了開始時那麼濃了,也許是他習慣了這個味道,也許是時間長了血腥味淡了。荊軒笑了笑,想起在現代社會中他的潔癖,又看了看身體上的那個髒。雖然經過了雨水的衝洗,但還是沾滿了血跡。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能活命就是好事。
沒想到戰場這麼大,足足有幾公裏長。到處是死人,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這幾公裏長幾公裏寬的戰場上不知道要擺上多少死人。荊軒一邊慢慢地走,一邊讓這宏大的場麵給震憾著。能讓荊軒很快分清楚方向,是因為死人的屍體都是朝一個方向的原因,他們都是倒在前進的方向,就是至死都在向前向前。死人帶來的震憾已經讓他麻木,反而這種死在前進道路上的意誌開始帶來讓他心靈都震憾的感覺。讓他沒有了害怕,讓他有麵對死亡的勇敢,讓他見到了燕趙遺風的真正含義,明白了壯士一去不複還的悲壯。
在現代的戰爭中荊軒的感覺是沒有了什麼正義,所有的戰爭隻是為了占有資源。他們的戰爭動員就沒有了顯得蒼白無力,而戰爭的過程隻能是以高科技,以物力去戰勝對方。即使遇到抵抗,寧可長期消耗戰爭物質,也很少有用人力去進行戰爭的。戰士的信心都依賴高科技。戰爭不是想著如何提高自己戰士的戰鬥力,而是想著如何瓦解對方的戰鬥意誌。
同樣是為了資源,但他們更多的是為了能有一個安穩的生存環境去戰鬥。(荊軒明白更多的戰鬥是因為諸候之間爭權爭利而造成的,但在王詡的記憶中隻是為了能有個安穩的生存環境而去戰鬥。因為諸候國之間的爭奪讓百姓流離失所,而將軍們的動員都是號召士兵們為了保護家園而戰鬥。)因此激發出士兵們高仰的戰鬥意誌。他們都成了真正的死士,成了嗜的狼。通過王詡的記憶他了解了情況,雖然很看不起這些愚民,但他們的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確需要用死去抗爭和保護已經擁有的一切。也就是他們生存的基礎。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戰場的邊緣地帶,不過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不能再走下去了,隻有在死人堆裏過上一晚。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害怕,但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讓他很為難。他找到了一些用來做帳蓬的布,這種布是用麻繩編織而成的,很粗糙跟現代的布不知相差多遠。是因為他了解古代的技術,才能理解這是一種布,而且身上穿的也是這種料子。雖然這布不能擋雨,但還是能遮點風。讓他在這寒風在不會被凍傷。他用布搭了一個蓬子,同時又用布在身上裹上幾層,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