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季堯突然很想許念,周圍嘈雜的人聲化作滿溢的思念,他想給她打電話,聽一聽許念的聲音,溫柔的也好,沒好氣地跟他鬧鬧小性子也罷。
上次他照顧許念那晚,久違又清晰地感受到許念對於自己的依賴,許念是需要自己的,馮季堯知道。
可是,明明她剛開始見到自己的時候,欣喜的表情掩藏不住,結果第二天又變回冷硬模樣,非要將自己趕走。
想到上次許念說的那些傷人話語,馮季堯忍住了要去找她的衝動。
宋依然的畫廊開業當天晚上,她在畫廊裏舉辦了一個小型晚宴,安排得十分周到,來的人並不算多,都是她的同學,還有一些朋友,大家端著酒杯,三兩個聚在一起寒暄。
馮季堯下午在開集團會議,還沒結束的時候,宋馥玉就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囑咐他一定要到現場。
他下午就提前讓人送了好多花過去,秘書特意再三確認,要送什麼樣的花,害怕是馮季堯身邊哪個女人,自己可不敢隨意得罪。
可馮季堯反應漠然,隻說隨便買一束就行。
宋依然收到後很是驚喜,還特意給馮季堯發了信息感謝,馮季堯卻沒有回複。
結束會議已經是晚上八點,馮季堯剛剛坐上車,宋馥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季堯,忙完了嗎?晚宴還在進行,你趕緊過來吧。”
馮季堯答了個嗯,宋馥玉還要說些什麼,另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許念。
馮季堯趕緊接了,對麵很安靜,幾十秒過去後,隻有微弱的呼吸聲音。
他想起上次許念暈倒在家裏,心裏不安起來,有些擔心地問道:“念念,怎麼了?”
對麵沒有說話,隻有一陣清淺的呼吸聲傳過來,馮季堯著急,怕不是許念又有什麼情況。
“馮季堯。”
聽筒內傳來的聲音和上次一樣虛弱,許念有氣無力地叫了他一聲。
“我在,怎麼了,不舒服嗎?”
許念此刻正窩在沙發一端,用力掐著自己的虎口,想讓聲音聽起來更逼真一點。
“我又疼了……”
語氣柔弱又帶著撒嬌意味,馮季堯聽完隻覺得心裏一陣酥麻,跟被小貓爪子撓了一下似的,又擔心許念身體,隻安慰她:“你再堅持下,我馬上過來。”
掛掉電話後,許念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把手機隨意丟到沙發一邊,躺在椅背上,腿隨意搭在沙發扶手,鼻間溢出一聲輕笑。
過了幾分鍾,她起身到臥室穿上外套,到樓下車庫開車,去了宋依然的畫廊。
眼看著宴會接近尾聲,馮季堯卻遲遲沒有出現,宋依然心裏著急,剛想去找宋馥玉問一下,恰好有同學走過來敬酒。
她沒辦法,隻得端起酒杯,手不自覺顫了顫,應付幾句,急急忙忙往門口處走去。
還沒見到宋馥玉,一張她嫉妒到骨子裏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許念到沒有特意打扮,簡單的毛衣牛仔褲雪地靴,外麵套
了件淺色大衣和寬大的圍巾,此刻正站在畫廊門口。
她長得好看,就算不化妝,白皙小臉發著亮,清澈的眸子,在哪裏都十分耀眼。
宋依然一眼就看到了許念,她也正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兩人眼神對上,許念突然對著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宋依然不顧周圍人看出去的目光,也走到門口,眼睛直直地盯著許念,似乎要把她今天回來這裏的目的給看出來。
許念先開了口:“恭喜你啊,宋小姐。”
宋依然不想跟她裝,垮下臉,直截了當問她:“你來做什麼?”
許念偏過頭,繼續往裏麵看了看,有些惋惜:“這人也不是很多嘛,畫看起來也不怎麼樣,一看就是給你燒錢玩的。”
她無視宋依然憤怒的目光,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人一樣,看了一會兒才轉過來問宋依然:“你那金主呢?”
宋依然氣極,沒有說話,恨不得馬上讓保安來將許念趕走,又怕引起周圍人注意,畢竟同學朋友都在。
許念站在門口,根本沒有進來,說話聲音又小,裝作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從裏麵客人的角度看過來,倒像是朋友之間寒暄一般,她拿許念沒有辦法。
許念得意地笑了起來,提醒她:“我說的是馮季堯,怎麼沒看見他?你開畫廊的錢,都是他給的吧。”
宋依然牙都要咬碎了,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不用你管。”
許念突然覺得沒意思,隱去自己的假笑
,盯著宋依然強忍怒氣的臉,挑釁道:“你不給他打打電話?”
“還是我大發慈悲告訴你吧,他現在正在趕到我家的路上。”
“知道為什麼嗎?”
“隻要我勾勾手指頭,馮季堯馬上就能滾過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