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想收回腿，卻被馮季堯大手握住小腿肚，根本使不上力。
她有些氣惱，可語調卻被迫變得撒嬌：“你惡不惡心？”
聲音顫顫的，慢慢說不出話來。
……
一個小時後，馮季堯一邊拿紙巾替她擦過腳趾，一邊又柔聲細語跟她解釋：“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處理。”
許念含糊答了，又丟下一句“今天你睡書房”。
腳踝的疼痛確實減輕了不少，她一個人站起身，不顧身後傳來的輕笑，用右腳跳著往浴室走去。
半夜的時候，許念睡得迷迷糊糊，身後突然湧上一股溫暖氣息，她被馮季堯圈在懷裏，已經完全忘了自己趕他去了書房這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許念喝著馮季堯煮好的粥，聽見馮季堯電話響起，嘴角上揚。
馮季堯接電話的時候顯然有些錯愕，他本來坐在許念旁邊，卻沒忍住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許念放下勺子，也正眼瞧著馮季堯，表情卻很淡定：“是我做的。”
剛剛那通電話裏，宋馥玉急急忙忙跟他說，昨晚上，宋依然的畫廊被砸了，監控被提前破壞，根本查不出來，畫廊裏的畫全部被潑了顏料，麵目全非。
許念早就等著這一天來，既然馮季堯不好處理，那就別怪自己做得狠。
跟潑自己髒水，試圖毀掉自己清白相比，這點又算得了什麼？
她隻是花錢找人砸了宋依然的畫廊而已，已經夠手下留情。
馮季堯表
情不似從前對她那樣溫柔，眼神帶著探究，許念還是無所畏懼：“怎麼了？心疼人還是心疼錢啊？她要是想報警，盡管去。”
“反正這點錢對你來說又不算什麼，再給個一兩百萬不就行了。”
說完自顧自地喝起粥來，根本不管馮季堯什麼反應。
馮季堯不怒反笑，雙手搭上許念肩膀，將她轉過身對著自己，神情又變得溫柔起來：“念念，你是在冒險，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得意，你又知不知道，她居然還有我當年做流產手術的記錄，她怎麼拿到的？”
“還有，我爸都死了，她居然還讓人在網上汙蔑他是老賴，你又知不知道？那你說，我怎麼忍得了？換做是你，你忍不忍？”
“不對，我忘了，你不隻知道，你還裝作若無其事，根本不管，還出錢又出力，讓她開畫廊。”
“馮季堯，我算是看透你了，什麼滿口說著愛我，就是讓別人想整我就整我嗎？”
許念這一連串的質問，馮季堯被懟得啞口無言，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起身要走，卻被馮季堯一把攥住手腕，許念也不掙紮了，笑著說起了絕情話：“放開我，我今天就走，東西你自己留著吧。”
也許是被氣著了，又或者最近經曆的困難事情實在太多，她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又不想讓馮季堯看見，另一隻手背抹著眼淚，卻越流越多。
馮季堯站
起身，把許念抱住，搬過她流著淚的小臉，語重心長道：“好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怕你做事不夠幹淨，留下後患就不好了。”
“她不會報警，我已經說過了，你別生氣了，還想做什麼，你跟我說，我替你安排，好不好？”
許念見自己鬧得夠了，冷靜下來，也不好再繼續，又裝作委屈地看著他：“你不心疼嗎？”
馮季堯聽見她這話，愣了一下，又笑了起來：“我隻是心疼你，別的都無所謂，你要是還沒消氣，等畫廊修複好了，再砸一次行不行？”
許念見好就收，也放軟了聲音：“我不想鬧了，沒意思，不過要是讓我發現，宋依然再做出這種事來……”
“我先幫你處置，好了吧。”
馮季堯拿紙巾幫她擦過眼淚，又親了親許念的淚痕處，最後帶了點懇求：“念念，有時候我也沒辦法，她畢竟是我小姨，我不好做得再過。”
許念偏過頭去，明顯地不想再聽，馮季堯隻得作罷，又喂她喝了半碗粥，才去了馮氏集團。
剛到車庫，唐易電話就打了進來。
“喲，馮二公子，最近都不見你人啊，你讓我偽造的那些照片都不夠用了，什麼時候再來一趟？”
唐易知道，馮季堯又和許念在一起了，除了必要的工作，剩下時間都寸步不離地陪著她。
馮季堯轉移話題，問起最近找人的進度：“查得怎麼樣了？”
要不是上次那趟蘇城，馮季堯根
本不會懷疑，或許自己的生母宋雨還活著。
對麵答道：“我托了關係，查到五個同名的人，正在一個一個跟呢。”
他按捺不住地好奇：“還在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