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季堯腦子嗡的一聲，他嘴唇發白，整個身體徹底僵住，顫抖著伸出手，夠了夠許念的鼻息。
還好。
他不知道許念傷得到底有多重，更不敢輕易碰她，回過神來，立馬拿起手機給醫院打了急救電話。
打完以後，馮季堯才又報了警，這麼大的事故，不管什麼原因，他都一定要追究到底。
救護車趕過來的時候，馮季堯一個人木然地坐在路邊，守著許念。
她一直沒有醒過來，慘白的臉已經完全沒了血色，身上掛著血痕凝固，看得馮季堯心口窒住，呼吸不能。
恢複理智後，馮季堯不停思索，許念的車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被人動過手腳，又怎麼會突然刹車失靈？
到底是誰，做得這樣很，分明是想要許念的命。
馮季堯不敢再想，害怕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聽見救護車的聲音，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救護人員下車，拿著擔架，一步步將許念抬了上去。
馮季堯跟在醫生後麵，剛準備踏進救護車裏，醫生轉過頭問他：“你是傷者家屬嗎？”
馮季堯毫不猶豫回答：“我是他男朋友。”
事故場麵太過可疑，兩人車子一前一後，馮季堯命大，隻受了輕傷，可許念卻一直昏迷，渾身是血。
醫生沒理會馮季堯的答話，隻告訴他：“你也受傷了，可以跟上去醫院，報警了嗎？”
馮季堯點了點頭。
事故發生得如此突然，他憑著本能報了警，
冷靜下來，又有些後悔。
要是自己查，或許更好，就怕牽扯出其他事情，反倒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到了醫院，馮季堯被護士簡單地處理了傷口便去了許念的手術間，燈還亮著。
馮季堯不知道裏麵的情況，許念狀況如何，站在門外，咬著牙，一言不發。
良久後，馮季堯拿出手機，給唐易打了電話。
不同於以往的嘈雜，今天對麵倒是很安靜，安靜地過分了，似乎還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唐易心有靈犀地先解釋：“今天回老頭子這兒了，剛還在我談事呢，我一看你打過來，馬上就出來接了。”
馮季堯沒心思聽他說這些，隻吩咐唐易：“查一下馮湛最近的動靜，有沒有接觸過什麼人，有沒有大額賬款支付出去。”
“上次蘇城以後，我讓人一直跟著馮湛，每天都給我彙報，最近倒是沒什麼異常，我讓他們再盯緊點。”
馮季堯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回答：“再仔細查查，別有遺漏。”
唐易察覺他的怪異，隔著手機，也能感受到他極低的氣壓，忍不住問道：“發生了什麼？”
對麵卻突然沉默下來，隻聽見淺淺的呼吸聲，斷斷續續。
唐易正準備掛斷，馮季堯聲音又響起：“許念出車禍了，很嚴重，現在還在手術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