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斷從許念的眼尾滑落，細嫩白皙的臉上沾上點點淚痕，馮季堯隻覺得嘴裏變得苦澀。
他從急躁的情緒中緩緩抽離，鬆開困住許念的手，才發覺此時，許念已經淚流滿麵。
馮季堯鬆開力道，許念才開始急促呼吸，可就真如她所說，再也沒有跟自己說過一個字。
他自嘲地笑了笑，就這樣坐在許念的床邊，無論許念怎麼對他，都不肯離去。
許念對他的態度，強硬又冷淡，馮季堯知道，這次要再不能讓許念原諒他，以後，再沒有任何可能了。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讓許念離開，自己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
既然得不到許念的心，至少困住她的人，也夠了。
馮季堯看著許念用手背，一點點擦拭自己在她嘴邊留下的痕跡，像是想要甩掉什麼髒東西一般。
他心裏冷笑，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不能讓許念離開。
“念念，最後有件事情，我得告訴你。”
他語氣突然變得強硬，不再像之前一眼示弱，乞求許念原諒。
許念察覺到他的變化，這幾天以來，頭一次抬眼正視馮季堯。
馮季堯也看向許念的眼睛，清澈的眸子裏映出自己那張，陰沉至極的臉。
“你如果狠下心要走，我沒意見。”
“可是，你爸的公司現在在我手裏，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要是忍心，看到公司因為你而破產，還有那些員工，你爸辛辛苦苦想要研發的產品……
”
許念聽出來了，馮季堯這是死性不改，抓著自己的把柄，又一次要挾自己不能離開。
她憤怒地一巴掌甩了過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扇到馮季堯的臉上。
馮季堯正著臉，就這樣直直地挨了許念一巴掌，臉上紅痕浮現。
他舌尖抵了抵被扇疼的臉頰，不怒反笑：“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許念咬牙切齒，看著馮季堯質問：“馮季堯，你還是不是人？”
她這一巴掌是用了大力氣，馮季堯後知後覺，嘴裏被突然的力道扇出了血。
馮季堯舌頭抵著口腔裏的血，看著許念因為憤怒而脹得通紅的小臉，胸口不斷起伏著。
他咽了咽嗓子，看著許念笑道：“念念，不管你怎麼鬧，我都受著，本來，也是我做錯了。”
許念氣息不穩，呼吸越來越快，隻盯著馮季堯晦暗的雙眼，滿是悔意。
馮季堯越發得意，往許念眼前湊近，右手大掌撫上許念的臉，修長指尖輕輕滑過。
再往下，兩隻手指抬起許念下巴，逼迫她仰頭看著自己，卻被她偏頭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