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的日子倒是過得平常,手腕的傷漸漸好了起來,平常不是一個人待著,就是去琴行陪著唐婉。
開這個琴行,本來就是唐婉父母給她混日子用的,她對生意好壞,根本不在意。
自從上次許念生病住院以後,唐婉也沒再教課,琴行沒什麼人氣,十分冷清。
她看見許念已經拆下手腕處的繃帶,隻受傷的地方還有一點點紅腫,有些擔心:“要不再包起來?”
許念搖搖頭:“不了,包著我也難受,你看,現在不做大動作也不會痛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活動手腕,看見旁邊的大提琴,走過去作勢要練一練。
唐婉也沒阻止許念,心裏想著她也有分寸,自己也許擔心得多餘。
更何況,唐婉實在是喜歡,許念認真拉琴的樣子。
就好像自己大一時候的文藝彙演,第一次見到許念,也是這般專注又認真。
同樣被許念的琴聲吸引住的,還有琴行外駐足站立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身有些微皺的西服,胖胖的身材把西服撐的有些緊,倒也不顯得油膩。
他從附近路過,也是剛好經過琴行,沒想到還能聽到如此動聽的琴聲。
他就站在外麵靜靜聆聽,等琴聲結束後,果斷走了進去,拿出名片,雙手遞給了許念。
“這位女士,你好,我是江澄樂團的負責人,我叫楊明選。”
許念遲疑,似乎沒想到他突然走進來,還對自己開始自我介紹。
唐婉也發現了楊
明選的動靜,走到許念旁邊,替她先問:“你有什麼事嗎?我們琴行現在不教課了。”
他看了一眼唐婉,又將目光轉回到許念身上,簡單的白T和半身長裙,打扮得樸素,卻遮不住她亮眼的美。
恍惚間,總覺得時不時在哪兒見過。
他收回目光,才繼續道明來意:“是這樣的,我們樂團最近擴招,剛好想找一個大提琴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試試?”
許念有些猶豫,還沒開口,唐婉著急了:“什麼大提琴手?你這稱謂也太低了,不行不行。”
楊明選尷尬地笑了笑,目光倒是一貫的誠懇:“不好意思,我這也是脫口而出,你的水平是我這幾年聽到最高的,來我們樂團確實有些屈才了。”
許念最見不得這種尷尬場麵,出聲打圓場:“楊老師,我是想來試試的,可是,有一件事情,可能要和你商量一下。”
許念頓了頓,才說道:“我暫時不能和樂團簽長期的合同,也許幾個月後就要離開,這種你們接受嗎?”
唐婉在一邊聽著,也閉上了嘴。
她當然猜到了,許念不會久留江城。
和唐易的對話裏,她也能聽出來,許念有些事情,不方便多說。
“這沒問題的,你就當特邀,演一場算一場。”
楊明選的聲音裏明顯帶著興奮,似乎沒有想到,許念能這麼快答應。
想到收入,他又犯起了難,摳了摳腦袋:“不過,我們可能開不了太高的薪
水……”
許念笑了笑:“沒事的。”
楊明選放心不少,又主動給許念提及,後天樂團就有場演出,問許念明天有沒有時間去樂團合練。
兩人約定好了時間,楊明選就滿臉笑意地走了。
許念和唐婉去逛了逛街,又一起吃了個飯,才各自回去。
和馮湛的計劃還要進行,不過能有上台演出的機會,許念也覺得十分驚喜,所以在被楊明選找到的時候,她便欣然答應了。
第二天,許念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出發,車子剛剛上路,司機便提醒她:“後麵有輛車跟著,要不要甩開?”
許念沒有想到,不過才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又被人盯上了。
如果是馮季堯,他手下的人不會這麼沒用,剛一上路就被許念司機發現。
跟蹤她車子的,應該隻是個沒什麼水平的人而已。
想到這裏,許念心裏有數,臉上沒什麼表情,隻囑咐司機:“一會兒停了車,你找機會幫我看看,車裏的人大概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