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兩人的約定裏,隻是說許念可以陪著馮湛做戲,等到許念想做的事情完成,自然就會離開。
現在,宋依然昏迷躺在醫院裏,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宋馥玉呢,也自作自受,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照理說,許念已經可以開始著手準備離開的事情了。
可轉念一想,要是讓自己去找別的女人演戲,也不是找不到。
馮湛如今的身份,加上從前那些風流韻事,他隻要一招招手,自然會有大把女人撲上來。
可這是要帶給馮宴聲看的人,一般家庭的肯定不行,稍微有點底子的世家,那些女人個個都把自己看得高,假正經,馮湛也不喜歡跟這種女人打交道。
更何況,和許念接觸得越多,他就越放不開手。
雖然兩人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可越是如此,馮湛的征服欲就越強。
男人嘛,尤其是像馮湛這樣,劣根性極重的男人,都是如此。
越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越是冷眼對他,越會上趕著撲過來。
林靜走了之後,馮湛也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心裏犯起了難,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跟許念開口。
雖說如此,馮湛還是鼓起勇氣,坐在那裏想了半天如何措辭,才給許念打了個電話。
嘟嘟聲一聲聲響起,馮湛心裏越發忐忑起來。
許念正在客廳的白色地毯上坐著,麵前是白色茶幾,上麵放了一個木質托盤,裏麵裝了大大小小的寶石,以及各種形狀材質
的裝飾物。
她閑來無聊,就喜歡搗鼓些手工飾品,慢慢地,越能發現其中的樂趣。
身後沙發上隨意放著的手機,鈴聲突然想了起來,許念此時本來正專心地用夾子挑起寶石,放到一個個小盒子裏,分門別類。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響,她微微蹙眉,有些不滿。
可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夾子,轉過身拿起了手機。
一看來電顯示,她又不太想接了。
還以為,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經慢慢完成,答應陪著馮湛演戲的條件,許念也都已經做到。
兩人至少應該心照不宣,誰也不要再來找對方,就等著關係默默淡下去。
等許念計劃好了旅行路線,就可以一走了之。
許念正猶疑的時候,鈴聲都已經響完了,她心裏莫名有個想法,索性又要把手機放到一邊,準備開始專心自己的愛好。
手剛剛往後伸去,就聽見鈴聲再度響起。她還是接了起來,語氣倒是有些不耐煩:“喂。”
那邊馮湛慣常的調笑聲音傳來:“在幹嘛?”
許念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親密語氣嚇到,聲音也變得淩厲:“馮湛。”
剛要開口繼續教訓他,馮湛卻緩了緩語氣,嬉皮笑臉道:“行行行,我知道,我收回我剛剛的問話。”
許念也沒回答,她拿不準馮湛給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如果隻是為了開這麼一個不好笑的玩笑,那還不如不接。
像是察覺到許念的不耐煩,馮湛突然轉變了話風:“你準備
離開之前,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以往的時候,馮湛總是喜歡調笑著說話,雖然有時候正經,可也不會超過一刻鍾。
這樣正式的語氣,許念還是第一次從馮湛的口中聽出來。
“說。”
“我爸身體不太好,這也不是秘密,集團公告上也有……”
許念倒是沒太注意馮氏集團的動向,本來與她也沒有太大關係。
“然後呢?”
馮湛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在女人麵前覺得窘迫,頓了好半天。
他害怕許念等不及要掛電話,才緩緩開口道:“之前我不是帶你去過他壽宴嗎?現在,你能不能再陪我演一場戲,我們就假意訂婚,過段時間再取消也行……”
還沒等馮湛說完,許念罕見地變了語氣,不是往常的疏離淡漠,倒有些被氣笑了的感覺:“馮湛,你是不是昨晚上宿醉沒醒?”
“我隻是答應陪你演戲,你現在讓我跟你訂婚?”
馮湛早就料到,許念第一反應會是拒絕,他也做足了準備,才敢開口:“這原因呢,我可以解釋,就是馮……馮季堯,他昨天和我爸一個世交的女兒見了麵,對方對他很滿意,說也是好事將近……”
他故意不把話說完,就想等著聽一聽,許念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