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季堯總是告訴自己，以許念的眼光和性格，是絕對不會看上馮湛這樣的貨色的。
哪怕馮湛會親昵地給許念穿外套，會送許念回家，甚至……在許念家中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就算是親眼所見，馮季堯也依然麻痹自己，一切隻是假象。
他甚至暗下決心，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都是真的又如何。
他一樣可以原諒許念，畢竟，是自己對不起她在先。
可真真切切地從林靜嘴裏聽到，馮湛要和許念訂婚這件事情，馮季堯還是沒有忍住。
內心為自己築起的防禦城牆瞬間坍塌，化作一堆廢墟。
這是在老宅，許念也不會再搭理自己，任憑馮季堯怎麼折磨自己，都無濟於事。
他藏在袖子裏的左手緩緩鬆開，帶著止不住的顫抖，根本不敢抬起來。
身邊似乎有人在說話，他也已經聽不見，隻沉溺在對許念的失去痛苦之中。
馮湛聽完林靜的問話，隻是笑了一笑，推脫道：“我不懂這個，一切看她。”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許念。
她聽見話頭落在自己身上，也隻是淡然地“嗯”了一聲，裝作羞澀地低下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陳顏似乎比這兩位當事人還要興奮，連忙說道：“恭喜恭喜，大哥和嫂子郎才女貌，堪稱絕配。”
馮宴聲神色也鬆動了些，見馮季堯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雖然內心還是擔心他同許念之前的事情，也不好再說什麼。
女人而已，
總歸是會被忘記的。
林靜仔細觀察著在場所有人的反應，繼續得意道：“那行，我有個相熟的品牌，也是高級定製，要是你們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哎呀媽，念念心裏有數的，再說了，我們穿什麼都好看，本來就隻是搞個簡單的儀式而已，不用這麼隆重的。”
林靜看向馮宴聲，也笑了笑，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一場飯很快接近尾聲，馮湛見許念精神不濟，料想她一晚上應付這些有些累，便主動告辭，帶著許念先行離開。
回去的車上，馮湛看著許念凝視前方的清澈眸子，倒有些心裏不安，主動跟許念解釋：“我媽是這樣，不想再這件事上吃虧，希望你理解。”
許念淡淡開口：“說實話，我不理解。”
她頓了頓，才繼續：“可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沒有反悔的道理，這個月，我會陪你好好演戲，僅此而已。”
馮湛又不自覺得意起來，試圖跟許念拉近距離，嬉皮笑臉道：“打算去哪兒？”
沒想到，先前的時候，許念還是漠不關心，聽到馮湛這麼問，她偏過頭，橫了馮湛一眼，一副不關你事的樣子。
許念根本不用說話，光是這熟悉的淡漠表情，也讓馮湛心裏一沉，訕訕地閉上了嘴。
另一輛車子裏，馮季堯目視前方，專心地開著車，麵色冷靜。
還是陳顏看了他好幾眼，終於沒忍住，剛要開口，就被馮季堯先點了出來。
“有什麼
想問的嗎？”
陳顏咽了咽嗓子，才敢遲疑地開口：“季堯，你和那個許念，以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