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怔了怔，又旁若無人般，淡定地走到掛衣架旁邊，要去拿另一件長裙試穿。
馮季堯看見許念沒什麼反應，也不生氣，畢竟他早已習慣。
再加上，前幾天自己還低聲下氣去求她，如今又這樣費盡心機，出現在許念麵前。
許念根本不用去想，也知道，馮季堯對自己的動向，一清二楚。
在江城，他有權有錢，不過區區一個定製禮服店，他想做什麼不行？
她也並不在意，總歸是在店裏，他也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身後馮季堯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停在了距離自己半米不到的地方。
他緩緩地彎腰，微微低下身子，下巴虛虛地搭在許念光潔滑膩的右邊肩膀上。
氣氛詭異地靜謐，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馮季堯呼吸逐漸加重，熟悉的氣息噴灑在許念耳後，漸漸地，許念全身，都紅了起來。
她還是這樣敏感。
馮季堯鼻間傳出一聲輕笑，曖昧不明的氣氛更加厚重，彌漫在整個房間。
許念僵住沒動，剛要拿起衣服的手就頓在那裏。
馮季堯見她臉色緊繃，不敢再放肆，慢慢直起身子，右手伸過去，附在許念細嫩白皙的小手上。
指腹似乎不經意間摩擦到了許念的手腕，再到手背，又引得她不自主抖了抖。
她剛要抽回手，就被馮季堯大手按住，任憑自己多用力也沒法掙脫。
這樣過分親密的舉動，許念顯然已經生氣了。
馮季堯這個狗男人，真是
得寸進尺。
前一秒還可憐巴巴地跑來跟自己示好，把過去從自己手裏算計得來的東西都一一歸還。
原以為，他真的能就此改變，沒想到，還是和從前別無差別。
許念被他高大身影完全擋住，瘦弱肩膀也不被察覺地一顫。
她咽了咽嗓子，極力克製住自己被馮季堯這莫名巧妙的舉動帶來的不自在，開口雖然冷淡，聲音也有些顫顫的。
“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不去陪著你的陳家小姐挑衣服嗎？”
耳後不遠處傳來一陣寵溺輕笑，聲音倒不像他行為如此不正經：“我和她就是演戲而已，根本不值得上心。”
“倒是你，真的要嫁給馮湛？他那樣的貨色……”
許念再忍不住，開口打斷：“總比有些人，嘴上一套，實際一套來得好。”
“馮季堯，我前幾天對你態度好轉，你別自作多情，這不代表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馮季堯大手帶著許念小手，拿過另一件禮服，又往後退了兩步，給許念騰出空間，示意她去換衣服。
“我知道。”
許念也沒再理他，拿著衣服去了試衣間，隻希望馮季堯知趣地自己走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男人算準了自己的時間，許念剛換上那套乳白緞麵的連衣裙，還沒來得及拉上身後的拉鏈，馮季堯居然堂而皇之地走進了許念的試衣間。
看著鏡子裏的小女人瞪大了眼，臉也浮上不知是惱怒還是害羞的緋紅，馮季堯卻是絲
毫不在意。
他自顧自地將手輕輕落在許念腰間，從下往上，給她將裙子的拉鏈合上。
等他動作做完，才聽見許念正色的話語：“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可以告你騷擾。”
“嗯。”
馮季堯回答得漫不經心，隻眼睛一直盯著鏡子裏，許念那張讓他無比想念的臉上看。
“反正你馬上就要和馮湛訂婚了，要是不怕醜聞，你大可以去告。”
他語氣突然強硬起來，似乎已經破罐破摔。
直到這一刻，馮季堯都不願意相信，許念居然真的願意和馮湛訂婚。
不管是真是假，哪怕也和自己一樣，不過是為了演戲，可他就是不能接受。
許念緊繃著臉，貝齒死死地咬住下唇，也同樣看著鏡子裏馮季堯那雙深邃的眼眸，似乎要把自己吞噬一般，紛繁情緒暗湧。
試衣間空間不算小，可馮季堯和許念站在裏麵，讓空氣也變得更加稀薄，氣氛劍拔弩張，誰也不肯先開口說話。
許念的眼神裏，隻有冷淡和默然。
馮季堯咬著牙，強忍著自己一把將許念帶走的衝動，隻不錯眼地盯著她的眼睛，想從裏麵看出點不一樣的情緒來。
可是沒有。
哪怕一點一滴，都沒有。
從前，哪怕兩人關係還算融洽的時候，從來都是許念掌控所有。
如今更甚，許念對馮季堯態度更冷，似乎從沒有認識過他，也似乎，從沒有和他耳鬢廝磨過一般冷淡。
馮季堯再也忍不住，不過強硬了幾
秒，語氣又瞬間軟了下來，再一次卑微地求道：“念念，別和他訂婚好不好？”
他雙手將許念禁錮在懷中，卻沒敢觸碰到她任何一處地方，隻虛虛地隔開一點距離。
虛弱又顫抖地聲音從許念耳後傳來：“我知道你看不上馮湛，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別和他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