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許念說得再決絕,馮季堯都不會放手。
許念這幾天的日子過得清淨,上次自己在試衣間說完那番話以後,馮季堯好像真的徹底從自己的生活裏消失了。
馮湛也沒怎麼煩他,隻偶爾發過幾張自己為訂婚儀式準備的禮服,讓許念幫忙挑選。
她也懶得理會,隻在收到微信幾個小時後,才隨意地挑了一套回複,態度十分敷衍。
距離自己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去加拿大看望葉嵐,是她離開江城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再然後,就是去英國遊學,她也已經聯係好了。
房子裏,許念的東西不多,也早就打包,隻等訂婚儀式結束,自己就可以坐上去往加拿大的飛機。
這幾個月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許念都沒有告訴過葉嵐。
她依舊會和葉嵐每周通一次視頻,葉嵐狀態不錯,已經十分適應那邊的生活。
隻是,上一次葉嵐告訴許念,自己的記性越來越差,經常會忘記事情,且情況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這讓許念更加憂心,所以對自己的遭遇更加閉口不提,反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也就沒必要再讓葉嵐為自己擔心。
這期間,她也主動約了唐婉出來吃飯,隱約中,透露出自己要離開江城的打算。
唐婉心裏十分清楚,從上次和唐易將許念從醫院裏接出來開始,她就知道,許念是不會在這個地方久留的。
對於許念,唐婉從來不多過問她的私事,
這次也一樣,隻囑咐她不管以後到哪兒,都要和自己保持聯係。
許念也欣然答應了,她現在朋友不多,唐婉像是她寂靜生活裏的一抹陽光般,也給過許念溫暖。
本以為,平靜的生活,會是自己以後生活的常態。
殊不知,這一切,隻是風雨欲來的前奏,隱隱暗藏著的,是無盡危機。
許念和馮湛的訂婚儀式,是在幾天後的周六。
場麵也不算太大,隻邀請了馮氏集團的幾個重要股東,馮宴聲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為免被人看出端倪,原定的儀式時間,也大幅度縮短。
卻沒想到,周五的晚上,已經過了十點,馮季堯正一個人呆在家裏,正要準備睡下,接到了手下人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說,許念大晚上出了門,一個人開車,不知道要去哪裏。
手下人正開車,也跟著許念的方向,她這幾天都一個人待在家裏,很少出門,時間又這麼晚了,所以手下人才覺得不對,趕緊給馮季堯報告。
馮季堯瞬間清醒了大半,心裏止不住地擔心起來,這麼晚了,許念會去哪兒了?
他隻在電話裏沉聲道:“繼續跟著,我現在出門,把位置發給我。”
剛掛斷電話,馮季堯就穿上衣服,拿著車鑰匙趕到了車庫。
手下人一路跟著許念的車子,卻跟到了許榮成曾經的工廠,也就是許念出過車禍的地方。
馮季堯急急趕過來,經過當時的事發地點時,腦子裏不自主冒出
一個可怕的念頭。
許念來這裏做什麼?
她白色的車子就停在工廠大門不遠處,一顆古老的槐樹下。
這裏本就是江城的開發區,人煙稀少,加上又是晚上,更是無限寂靜,呼呼的風聲被無限放大,更顯得氣氛詭異。
馮季堯也沒多想,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往許念車子那處跑了過去。
曾經受傷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那些傷痕,還有觸目驚人的血跡,短短幾百米,馮季堯的心跳卻是不停地加快,直快要噴湧出來。
手下人在他剛到的時候就已經彙報,許念的車子停下以後,就沒再看見她從裏麵出來。
馮季堯跑到許念駕駛座旁,剛停下,因為太過急切,有些喘氣,車窗卻倏地降落。
坐在車裏的不是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