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季堯眯起眼睛，冷笑，“所謂的出身，不過是造給外人看的而已，隻有你有話語權，黑的也可以變白，沒有人敢不相信。”
“隻有人記得成功奪權的我，再過幾年，你馮湛姓甚名誰，會在哪裏苟且偷生，怕是都沒有人知道。”
他抬手看了看手中腕表，時間已經到了淩晨，許念應當已經熟睡了吧。
跟馮湛費了這幾十分鍾，已經夠仁至義盡。
馮季堯站起身來，將自己挽起的襯衫衣袖拉下，一邊扣著扣子，一邊吹了個口哨。
門外唐易的手下很有眼色地走了進來，隻聽見馮季堯背對著自己吩咐：“手就不用幫他治了，留他一條命，別讓他餓著，更別讓他跑了。”
丟下這句語氣再平常不過的話，馮季堯直接轉身離開了。
剛走到門口，江麵的冷風吹了過來，路邊古老槐樹葉隨著風漱漱作響，頗有一番蕭條之景。
馮季堯倒並不覺得冷，方才在室內還不覺得，如今隻覺得這淡淡的血腥味，混雜著煙草味，讓他皺起了眉頭。
許念對煙塵過敏，鼻子又敏感，如果直接這樣回去的話，怕是會讓她難受得醒過來，又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
馮季堯想了想，還是先回了自己的住所，簡單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才敢回的許念房子。
已經是淩晨兩點，他進門後沒有開燈，摸著透過窗戶的月色，打開了臥室的門。
床上的小人兒已經睡熟，想起不過幾
個小時前的那番事情，馮季堯不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他輕手輕腳地進門，脫下了才剛換上的衣服，赤裸著從許念熟睡的另一側，鑽進了她的被窩。
許念確實已經睡熟了，迷迷糊糊中隻感覺旁邊塌陷下來，緊接著，身後有一片溫暖靠近，腰被一隻手臂輕輕地搭上，脖頸後方也被柔軟觸碰啄吻。
她實在是太累，自然地又往後靠了靠，就著男人炙熱的體溫，進入了夢鄉。
這一天下來，別說是許念，就算馮季堯這般身體，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也實在是有些疲憊。
懷裏小女人往後貼近的動作，極大地取悅了他。
馮季堯臉往許念後側頸窩湊得更近，深深地嗅了一口久未的香氣，心裏想著，就這樣吧，就這樣過下去多好。
許念是到第二天接近中午才轉醒的。
江城已經是初秋，天氣漸漸轉涼，馮季堯知道她畏光，起床時，已經將本有一絲縫隙的窗簾合上。
她揉了揉還惺忪著的睡眼，慢慢睜開，也看不見窗外有沒有陽光，隻覺得渾身酸疼，提不上勁兒來。
昨夜洶湧的記憶又出現在許念的腦子裏，有點煩躁。
她揉了揉眉頭，緩緩起身，掀開被子，穿上地板上擺放整齊的拖鞋，邁著酸疼的腿，走出了臥室。
如她所料，馮季堯沒有走。
他上身什麼都沒穿，隻一條西裝褲，後背上係著自己買的卡通圍裙的粉紅色帶子，正在廚房不知忙碌著什麼。
從後麵看過去，這畫麵有些滑稽，甚至有些好笑….
.可許念生不出半分覺得好笑的感覺，她知道馮季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自己，昨晚做下的那幾場，不過是個開頭而已。
眼下的形勢來看，短期內是去不了隱國了，她能做的，也隻有跟馮季堯談條件。
許念腳步很輕，可馮季堯還是察覺出來了她的動靜。
轉過頭一看，她此時正站在客廳沙發背後，看著廚房發呆。
馮季堯自然地端起吧台旁邊的溫水，走到許念身邊，遞給了她，語氣也是同以前一樣的溫柔：“先喝點水，我在給你煲湯，一會兒就好。”
許念還是怔怔地看著廚房那台砂鍋，正噗嗤噗嗤地冒著細煙。
她沒接過馮季堯遞到自己麵前的水，有些不舒服地咳了咳：“馮季堯，你是伺候人上癮了嗎？”
馮季堯對許念脾氣一清二楚，早料到她醒來後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也不生氣，隻提醒道：“你在咳嗽，先喝點水，潤潤肺。”
不隻是說，他還拉過許念的手，直接讓她坐在了沙發上。
“這是我家，我也不用人伺候，你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