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想到這裏,臉色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但也沒多緩和。
她頓了頓,隻就著馮季堯的話往下說:“那好,我本來跟樂團簽的短期合作約,現在既然走不了了,那我要定期去排練。”
“還有,你說過我想做什麼都可以,首先,撤走你派來盯著我的人,我要平靜的生活。”
她看著馮季堯那張俊臉的表情,微微一沉,似乎想要開口拒絕自己。
許念搶先一步說了話:“我沒什麼好危險的,要是換作幾個月前,或許我還會怕,可現在,想害我的人都已經得了報應……”
她故意將報應兩個字咬得極重,一字一句提醒馮季堯,從來那些事情,可不是他說忘了,自己就能徹底忘了的。
馮季堯自知心中有愧,訕訕地避過許念的眼神。
許念看見他的反應,倒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覺得有些好笑,她繼續戳著兩人曾經的傷口:“馮季堯,你心虛什麼?那麼慘烈的車禍,我總不能再遇上一次了吧?”
她說得累了,轉身就又要往臥室走過去,也不管馮季堯是什麼表情。
反正,她已經不在乎了。
剛走到臥室門口,身後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念念,對不起,從前那些事情,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
發誓?多可笑,傷在自己身上,他毫發無損,不過是失去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親人而已。
許念也不想再去糾結這些事情了,直接躺在床上,
倒頭就睡。
馮季堯見她對自己態度不冷不熱,也早有心理準備,起身收拾了許念的碗筷,去了廚房。
馮湛的事情,還沒有說法。
昨晚上林靜慌不擇路,送過去的一個億贖金,對方倒是照收不誤。
可是人,依然沒有放出來。
馮湛是林靜唯一的兒子,她自然一心隻考慮著馮湛的安危,已經過了一天,還是杳無音訊。
綁匪沒再聯係馮宴聲和林靜,馮湛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林靜自然想到了找警方,可就算她再傻,再沒經曆過什麼事情,也知道不能明目張膽地報警。
馮湛失蹤這件事,牽扯的東西太多了。
馮氏集團的聲譽,外界期望一降低,風言四起,股票瞬間跌停,到那個時候,損失的又何止是一個億?
不隻是馮宴聲動用了自己的關係,還有林靜娘家的勢力,已經找上了江城警方的負責人。
對方心領神會,自然不敢怠慢,可這綁架,也是這些年來的大案子,就算手下人再怎麼保密,也有風聲走漏出來。
馮宴聲在私底下找上江城警方的第一時間,馮季堯就收到了消息。
這世上,從來不缺乏見風使舵的人。
莫說馮季堯本來出手就大方,江城大大小小的關係,已經是常年打點。
更何況,馮季堯會成為馮氏集團的下一任董事長,已經接近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馮季堯一整天都沒有離開過許念的家裏,許念也當他不存在一般,自己做
著自己的事情。
兩人各自忙碌,又互不幹擾,倒真像是回到了從前那般的關係。
可許念不是不想趕他走,要是有可能,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馮季堯。
她隻是沒辦法,暫時忍耐而已。
許念的房子很大,可隻有一間臥室,再有一間,就是許念平時練琴和看書的書房。
她搬進來的時候,特意在書房又裝了一層隔音棉,每次練琴的時候,心無旁騖,也不用擔心會影響到周圍的住戶。
馮季堯見許念下午短暫休息後,就穿著家居服進了書房,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
他也不敢去打擾,隻拿起行李箱裏,上午助理送過來的電腦,處理著手裏的事情。
接打電話的時候,馮季堯更是謹慎,雖然知道許念並不會關心自己這些事情,也還是都走到外麵陽台去,才敢接起手機。
收到警方傳過來的消息的時候,馮季堯倒是說不上多震驚,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步。
馮宴聲勢必不敢聲張,馮湛被綁架這件事情,對馮氏集團影響很大,他就算再擔心自己這個兒子的安危,也不敢聲張。
聽完對方的彙報,馮季堯鎮定地說了一句“嗯”。
對方知趣,也及時掛掉了電話。
馮季堯剛要打給唐易,吩咐他讓手下人擴散消息,手機屏幕亮起,他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眉頭微微皺起。
是陳顏打過來的電話。
他轉過身,看了眼書房,依舊是房門緊閉著。
馮季堯忍著不耐劃了
接聽,一句溫婉的嗓音傳了過來:“季堯,你現在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