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馮湛已經不足為患,馮宴聲讓位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馮季堯想在集團站穩腳跟,還需要這一幫老股東的支持。
如果他不跟任何人走近,也一樣可以上位,隻不過,路會難走得多。
對馮季堯這樣的聰明人而言,自然是懂得其中的利害關係。
無所謂,不過是演戲而已。
等馮季堯把事務處理完,已經要到了下班時間,他想起許念,隨手拿起手機,給許念打了個電話過去。
如他預料的一般,許念並沒有接。
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去了車庫,讓司機將他送到了馮家老宅。
距離馮湛沒了消息,已經是第三天了,他雖然代為處理馮氏集團的事務,可礙於情麵,也應該假裝關心地過問一下。
馮宴聲和林靜這幾天是心急如焚,尤其是林靜。
起初,接到綁匪打來要贖金的電話,她還抱有僥幸,隻要自己按照要求把錢給了,那馮湛就會沒事。
誰知道,錢是給出去了,可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她不敢聲張,隻借助於娘家的勢力,和馮宴聲的關係,找上了警方,讓他們偷偷調查馮湛的下落。
可林靜不知道,馮季堯早就將馮湛的行蹤篡改,警方能查到的,隻在馮湛去了一家酒吧,便不知所蹤。
若按照原本的軌跡,必定會牽扯上許念。
馮湛是去許念家車庫開走了她的車,又故意讓馮季堯的手下人看見,借此將馮季堯引到了許榮成的工廠。
馮季堯並
不打算讓許念再次卷入這些沒必要的調查,所以早就讓人改了馮湛的行蹤,相應的監控也早就被抹去。
馮宴聲疑心重,也早就讓人查過許念這幾天的行蹤,調查的人隻彙報說,許念周六上午出門吃了早餐,就一直沒再離開過自己的家。
最近一次,便是今天去了樂團排練。
左查右查,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馮宴聲甚至於絕望地想,或許,馮湛就這樣消失了,也說不一定。
除了許念的行蹤,馮宴聲更加懷疑的是馮季堯。
可照樣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馮季堯手段有多狠厲,心裏有多深,馮宴聲心中有數。
可眼下的局勢,如果再讓馮季堯跟自己起了嫌隙,他一手創立的馮氏集團,怕也會岌岌可危。
所以馮宴聲在看到馮季堯走近客廳的那一瞬間,眼神從懷疑到平淡。
這一瞬間,馮季堯也看出來了。
事情是他做下的,可是任何人都查不到痕跡,這就夠了。
按照馮季堯的計劃,等再過段時間,將馮湛打暈,隨便丟在哪個荒郊野外,讓附近的居民發現,再報警。
那個時候的馮湛,說不了話,寫不了字,無論他怎麼掙紮,都隻能一輩子當個廢人了。
馮季堯看著林靜憔悴得不堪的那張臉,昔日裏那趾高氣揚的樣子絲毫不見。
足以見得,馮湛的失蹤,對她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可他沒有半分憐憫之心,馮湛能落到今天,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
馮季堯和馮湛之間,不是他被廢,就是自己倒下。
書房裏,他恭敬地聽著馮宴聲吩咐,教自己如何處理集團裏複雜的利益關係,才又退了出去,回了許念的住處。
打開門,一片漆黑,許念還沒有回來。
馮季堯想起,許念對自己要求過,不準讓人再跟著自己,所以他自然撤走了之前跟著許念的人。
他打開燈,換下鞋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許念回來。
許念今天排練了一個下午,剛到樂團的時候,大家都還有些驚訝。
也不怪別人的反應,她最開始就和找上自己的樂團負責人楊明選說過,自己隻能簽短約,因為不久之後就要離開江城。
所以她再次出現,眾人也免不了私下議論一番。
不過許念雲淡風輕,根本不在意,隻專心拉著自己的大提琴,把要表演的曲子都快速過了一遍。
楊明選是下午五點多,才到達的樂團。
他走進排練廳,看見許念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排練,也有些詫異。
等他欣賞完許念的曲子,演奏的人主動地將大提琴放置在一邊,朝自己走了過來。
許念就站在楊明選身側,語調是一樣的溫柔平淡:“楊老師,我有事情,想跟您商量。”
兩人就這樣坐在了觀眾席的第一排位置,許念坐在楊明選的旁邊,看著舞台上排練著的同事們,緩緩開口:“我想,能不能和樂團簽長一點合作,我因為有些事情,暫時
也不打算出國了,所以想在樂團多些表演機會,您看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