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能夠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麵前的,不是自己罷了。
依舊是每月一次的固定飛行,躲得不近不遠,偷偷地看著讓自己思念成疾的那個女人。
來回五十多趟的飛行,每一次,唐易總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又安定了一些。
這一次也不例外。
第二天周六,和林深約了打高爾夫球,謝時安精神奕奕出現,穿著簡單的球衫和運動褲,就足以吸引一大片目光。
剛剛走到球場,就被林深和太太旁邊站著的女孩背影怔了下。
腳步一頓,心裏開始罵林深,怪不得讓自己一定要來,還以為他真的要打球,沒想到又要來當紅娘。
還沒收回腳步,正要轉身,就被林深一回頭看見了。
“時安!”
還好意思跟自己招手呢。
好友一場,謝時安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寒暄,看著林深太太介紹旁邊的女孩,笑得客氣。
他還是禮貌地介紹自己,握了握手,就全程打球去了。
握杆擺動的瞬間,林深看著謝時安動作一絲不苟,又帶著肆意散漫,視線隨著球往前,嘴裏卻說道:“你最近是怎麼了?”
男人悠然地收杆,站立,拍了拍上衣,漫不經心回他:“什麼怎麼了?”
“我看你對什麼聚會都沒興趣,工作以後人也看不見,也不去玩,你這是準備獨身到底了?”
謝時安嘴角上揚,依然是那副閑適的樣子,笑得淡然,“再說吧。”
看他愜意自得的樣子,謝時安怎麼
能想不到,多半是已經有了目標,隻是不好告訴自己罷了。
一場球下來,隻有林深太太一直陪著女孩說話。
謝時安倒是表現得有禮貌,隻是故意客氣地疏遠罷了。
畢竟還要保持紳士風度,謝時安還是主動地將女孩送回家,才又自己開車回去。
衝完澡出來,又到了一個月一次的視頻時間,國內正是晚上,父母和姐姐剛好吃完飯。
還是老生常談的話題,每次,謝時安都是悠閑地靠坐在沙發椅背,聽著沈佩容嘮叨自己。
無非還是那些話,年紀不小了,可以考慮安定下來,又或者哪個朋友的女兒來了紐約,想讓自己幫忙接待。
他興致缺缺,漫不經心地應付著,看到姐姐已經五歲的女兒在旁邊蹦蹦跳跳,倏然想起來那個圓圓的小丸子。
等自己母親念叨完,隻留下姐姐謝時宜和侄女,謝時安才思忖著開口問她:“姐,你說,我想給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孩買禮物,送什麼合適啊?”
“朋友的孩子?”
謝時安端起旁邊水杯,點了點頭,“嗯。”
謝時宜拉過一旁自顧自玩耍的女兒,問她,“妞妞說,你還記不記得,一歲的時候喜歡什麼玩具呀?”
妞妞是個小胖妞,聽見媽媽問她,搖晃著小腦袋,嘴裏嘟噥:“洋娃娃。”
她現在正是最喜歡給洋娃娃換各種衣服的時候,自然是想什麼答什麼。
謝時安笑了笑,想起丸子藕節一樣的胖胖手臂,嘴
上還掛著口水,不自覺抿了抿唇。
女人的感官總是敏銳,姐姐謝時宜從他那滿是笑意的臉上看出了些端倪。
她往旁邊看了看,確認父母已經沒在客廳,才湊近屏幕,問他:“你最近是不是有情況?”
謝時安收回笑容,搖了搖頭。“我可從沒見你這麼笑過,定了沒?什麼時候帶回來見見?”
還沒等謝時安回答,她又說道:“時安,我跟你說正經的,爸最近身體不是很好,那麼一大攤子產業,幾萬人的生計,還是要靠你回來接班。”
還以為自己躲過了母親的嘮叨,誰知道姐姐也一樣,但他還是被那句身體不是很好警醒了。
也是,自己在國外待了十多年,從過來讀中學到現在,回去的次數十根指頭都數得回來。
人都是會老的,一轉眼,父親已經快六十了,雖然保養得當,日常也會鍛煉的習慣,可終究也會有那麼一天。
謝時安神情變得正經,語氣不緊不慢,“過幾天再看吧,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和姐夫嗎?”
謝時宜和丈夫結婚,是為了家族聯姻,她一輩子聽話,照著父母安排的路線走,從來沒有偏離過。
讀書,結婚,生子,去家裏的集團做事。
可謝時安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足夠的能力,已經在國外有了不錯的事業,自然不舍得就此放棄。
“你姐夫畢竟不姓謝,我都這麼想,你覺得爸媽會不會這麼想呢?”
“時安,你
也該收收心了,趁著這幾年爸身體還行,你自己再考慮考慮。”
掛掉視頻,謝時安鬆了一口氣,想起剛剛妞妞說的洋娃娃,又不禁思考起來,丸子,會喜歡什麼樣的洋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