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連道三聲好,神宗興奮衝破天際。
看來,王安石回京,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這一幕,也讓眾位相公死了心,準備開始謀劃接下來的事情了。
肉眼可見的,王安石,那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子,他來東京,定會掀起一陣朝政風暴。
而,好不容易快要平息的新政爭論,又要甚囂塵上了!
每每想到此,文彥博內心,便有幾分唏噓。
然後,他便深深的看了一眼,富弼,富相公!
“諸位,介甫信中已說,處理完家中事務之後,他便會回京,諸位,正好商討商討,何人能夠擔任江寧知府,讓其,盡快上任。”
盡快上任,有兩重意思:
第一,自然是害怕江寧缺乏主政官員。第二,自然是,催促介甫上路。
“老臣遵命!”
一番爭論,隨著相公們的告辭和王安石的信件到來,落下了帷幕。
“呂良,記住,青苗法的銀子,要盡快去落實。
朕可不想,等介甫來之後,銀子還沒湊齊。”
最後,神宗叮囑了呂良一番,對欠人錢這件事,表示了急不可耐。
咦?
要是,沒記錯的話,剛才,神宗不是說,三月之內,都可嗎?
咋,現在,就變成愈快愈好了?
看來,還是王安石香啊!
默默心中吐槽一番,相公們抬步離開了垂拱殿。
“好好好,介甫回京,屆時,新政又能夠開啟了!”
站定在殿內,轉過身子,望著垂拱殿內,神宗緩緩而說。
“知祖宗誌吞幽,薊、靈武,而數敗兵,朕立誌,雪數世之恥!”
幽,薊、靈武,指的就是燕雲十六州。
也的確,燕雲十六州的失去,乃是宋朝的恥辱,也是神宗變法的意誌源泉所在。
試想,那個子孫後代,不想要超越列祖列宗,幹一番大事業呢?
當然,這也包括殿下站著的趙煦了!
“哈哈,今天,傭兒你倒是立了件大功勞!”
高興之餘,神宗倒也沒忘了站著的趙煦,揮了揮手,讓其過來。
見狀,趙煦倒也不謙虛,大大咧咧就說道。
“父皇,這次,王相公之所以進京,還得多虧了趙如,,,,趙煦我!”
腦海中,閃過一絲畫麵,那是趙如約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語。
“殿下,等到未來官人賞賜的時候,你可千萬別說這件事情是我出的謀,劃的策!記得上次嗎?要是聖上再把上次的趙達爾效應翻出來,說不定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別說,趙煦的看法,倒是和趙如約差不多。
他可是知道,自家這父皇,可是有股子土匪的氣質的!
不過,兒子形容父親,用“土匪”二字,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嗯,應該用“流氓”!
“嗬嗬,皇子果然是聰慧啊!你好好跟朕說上一說,你到底是如何說服王安石進京的。”
聞言,趙煦倒是來了勁。
畢竟,計策雖然是趙如約出的,但,執行者可都是趙煦找的人啊!
“原來如此!”
越聽,神宗內心便越感到一股子氣憤。
難不成,朕這明媒正娶的,還不如,傭兒使得潑皮無賴的招數。
也難怪,神宗能夠聯想到潑皮無賴,實在是,趙煦用的詞語太有想象性了。
什麼,死纏爛打,假作真誠,謠言惑眾。
要不是,神宗知道趙煦如此做,是為了逼王安石進京,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趙煦如此做,就是為了毀了王安石的聲譽呢!
也難怪,王安石信中,說了如此一句話:
官人愛戴,臣甚為感激!
願官人再不令宮人來府,臣五體感激!
本以為,這王安石是非常感謝,但是,搞清楚趙煦使出來的招數,神宗頓感,這感激的話語,好像還存在著點其他的意思。
“皇兒,這招數,不像是你想出來的啊?”
目的是達到了,但,越說,神宗便越感覺到不對勁。
很顯然,這種利用輿論的招數,處處設陷阱,一環接著一環的招數,肯定不是趙煦一個直腸子能想出來的。換而言之,這趙熙身後,肯定還有個人在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