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內,望著眾位朝臣的眼神,六皇子趙煦第一次感到了萬眾矚目的感覺。
隻不過,要是這一幕,發生在月餘前的對南越的軍事會議上,就好了。
但可惜,當時的袞袞諸公,礙於目光和信息,也隻能夠做出愚蠢的決定。
“雖然,吾未曾看到八百裏加急的軍情急電!
但,以吾推斷,這南越軍隊,若是能攻破邕州城,無非就是兩點所致。”
這一次,托趙煦的福分,趙如約倒也是進了內閣。
隻不過,趙如約倒是知道自己還是個小人物,躲在角落,一言不發,看著趙煦的表演。而,在來之前,兩人倒也是通好了氣,覺得,之前的軍旗推演也沒啥大毛病。
的確,接下來,趙煦便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幾乎一比一將邕州城是如何破的原因,以及,為何南越兵貴神速的背景,都給敘述了出來!
“第一點,這南越軍隊,雖然是從水上占據了欽州和廉州二地。
但是,吾認為,這隻不過是南越軍隊的示弱計策,為的就是讓邕州府君以及朝中諸公認為,隻要能夠從水路攔截南越軍隊,那麼,這邕州之圍便不攻自解。
但,實際,卻是,這南越軍隊,水陸並進。
若是,吾猜測的不錯,這邕州城之失,定是從南越的一支陸地偏軍給攻破的。
而,其進攻方向,定是在邕州城西!”
潯江,在邕州城東,而,樞密院的軍令,亦是讓邕州城守軍駐守潯江渡口。
所謂,顧頭不顧腚,便是如此了。
況且,本來,邕州城守軍便數量占據了劣勢,若是,能夠猜對南越軍隊的進攻途徑,說不定,依靠著渡口的地勢,便能夠讓邕州城堅持月餘,但,猜錯了,那便是人城皆失,一潰千裏!
“殿下,所言未錯?
但,臣鬥膽問上一句,這南越軍隊,一共就二萬餘人,如何敢兵分兩路,難不成,他交趾國的洪真太子真如此驍勇善戰,手下的士兵亦是鐵打的嗎?”
軍令,乃是樞密使吳充親手下發的。
而下發之前,吳充倒也是研究過南越戰事。
以他之眼,這南越唯有二萬士卒,攻破二州,已是強弩之末。
若是,兵分兩路,強取邕州,這不就是取死之道嗎?
但,很顯然,這就是趙如約為趙煦提供的信息差所帶來的優勢了。
“非也,非也,吳樞密!吾請問一句,這南越軍隊,何時曾說,隻有二萬軍隊呢?”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倒是,讓吳樞密一時間愣在原地。
“六皇子殿下,這南部的七封加急電報,不約而同,都說,這南越軍隊入侵我大宋領土的軍隊數量,亦不過萬餘之數!二萬軍隊,難道不是正常之事?”
樞密副使,倒是看不下去了,拿著手中的軍情,便反駁了一句。
殊不料,這一幕,卻正是趙煦所想看到的。
“第一點,乃是南越軍隊的聲東擊西之策,而,吾認為,這邕州城破的第二點,便是因為諸公的愚鈍,竊以為,這戰場之事,戰場之情,若是口口不同,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而,恰巧這軍情,吾也知曉,七封軍情,無一例外,無論是欽州,還是廉州,甚至是要塞古萬寨,這南越軍隊皆是二萬餘人上下,諸公,難道沒有感覺出來一絲詭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