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的轉過身,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聽一個聲音在後麵說道:“等等,三皇子等等。”
這人有點麵熟,看出來他也是常在這場子裏玩的,隻不過自己從來不去和別人結交,別人和自己搭訕他也都是愛理不理,所以很多人都有個照麵,但又都印象不深。
“你知道他在哪裏?”夏子末疑惑的樣子。
這人長相猥瑣,賊眉鼠眼,動作倒是很敏捷,他鬼靈的輕聲道:“三皇子,咱們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外邊,夏子末迫不及待的問:“快說他在哪裏。”
這人卻遲遲疑疑的,抓頭騷耳話中有話的,“三皇子——這個——我隻能說有點線索,不過——”
夏子末拿出幾個碎銀塞給他,“現在可以說嗎?”
這人立即眉開眼笑,一邊把銀子塞起來一邊說“不是銀子的事。”
“三皇子,這樣的,月初的時候,他私下找過我,說是手裏頭有幾根伏牛山的人參,想讓我幫忙賣掉。”
“你究竟知不知道?”夏子末才不管什麼人參呢,他隻想立即找到這北桑然後把他大卸八塊。
“確切的說我也不知道,我剛才說了,我隻能給到你線索。”
這人倒是狡猾得很,咬文嚼字的功夫不差。
夏子末氣上頭來,不耐煩的道:“那你的線索呢?”
“線索就是這人參呀,三皇子您先別急。你想啊,這伏牛山的人參怎麼會到了京城的,北桑做了不少這種偷雞倒把的買賣,我猜他肯定經常出沒在碼頭驛站這些地兒。”
夏子末覺得他這話有幾分道理,難道在驛站可以找到他?
這人卻搖頭,“這哪能啊?官道肯定不能走。”他四轉瞅了瞅,往夏子末耳邊湊。
夏子末嫌惡的讓開。
他嗬嗬一笑,低聲道:“有一條私道,就在鹽河頭,他準在那兒。”
夏子末急道:“行,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這人咧開嘴,諂媚道:“就等三皇子召喚呢。”
夏子末沒想這人這麼好使喚,便一路往鹽河頭奔去。
路上,那人似乎挺能嘮叨,“三皇子,您還沒問我叫什麼呢?”
夏子末隻是嗯的一聲。
“我姓孫,爹媽都叫我阿刁。”
夏子末又是嗯的一聲。
“以後三皇子要是有事需要我,隨時招呼,保證隨叫隨到,從今往後,我就是您的隨從了。”
夏子末又嗯的一聲,心想,真要隨叫隨到還挺好的,不過自己可不需要這樣一個隨從。
鹽河頭是一條小河的終點,就在京城,並不長,隻大約十幾裏,夏子末有些疑惑。
阿刁說道:“這條通道既有陸運又有河運,需要在陸上和河上倒騰幾次,不過這正是這些人的精明之處,這樣反複的倒騰幾次,官府沒有防備。”
這裏倒是異常的繁忙,形形色色的人沿著河邊的石子路走著,有的推著板車發出幾呀幾呀的聲音,有的手跨籃子邊聊著天邊散漫的走著。
一葉葉小船在河裏穿梭著,蕩漾著層層疊疊的漣漪,殘枝碎葉隨波逐流著,水麵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汙濁的光。
他們一到這裏,依在石頭欄杆上吸著大煙的漢子分明的立即警惕起來,
“大哥,幹啥來啦?”這漢子邊問便跟在二人身邊。
夏子末可不喜歡這種多管閑事沒事裝熟套近乎的人,不願理他。
但這人偏偏不識抬舉,“兩位大哥,以前沒看見你倆來呢,頭一次吧。”
“是啊,怎麼了?你有事啊?”夏子末不耐煩。
“沒事啊,瞧哥你說的,我是幹苦力的,天天在這幹,看你可麵生了,所以問問。”
阿刁這時扯扯夏子末的衣服,趕緊說道:“我們沒啥事,來這裏找個朋友,北桑,認識嗎?我們就是跟他拿點貨,說好了的。”
那漢子“哦”的一聲,“你們找北桑啊,有兩天沒見過他了。”
“沒事,我們就在碼頭那邊等等他。”孫阿刁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