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月華院門口停了下來,夏子末和月瑛拎著個小木箱從月華院裏匆匆出了來,馬車上厚厚的簾子掀開一條縫,月瑛看了一眼,便快速的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向西到了城門處,守衛立即攔下了馬車,月瑛探出頭,“大人,我去下城外。”
一個領頭的守衛走上前,“我不管你,你又不在我的名單裏。”說著粗魯的撥開月瑛的頭往裏看。
“三皇子,下來吧。”他藐視的笑著。
“我要送這位姑娘出城。”夏子末以命令的口吻道,“快快放行,要是誤了大事可是要砍你腦袋的。”
那守衛笑了起來,其它的守衛也都圍了起來,一起哄笑。
“三皇子,你怎麼還飄了呢?”那領頭的又道:“別跟我說砍頭的事,我要今天放了你出城,晚上我的人頭就得落地。”
“我半個時辰就會回來,快給我把門打開。”夏子末吼道。
“你可別給我瞎扯了,你要走倒是早走呀,咱們剛剛接到太子令,這城怕你是一輩子出不去了,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夏子末氣不打一處來,虧得手上沒有劍,要不真會一割下這家夥的腦袋。
僵持許久,月瑛抓住夏子末手腕,輕聲道:“要不算了吧,別為難人家了。”
馬車旋即掉頭。
回到了月華院,像個小醜般狼狽,一看見劉婆,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
月瑛紅著臉,劉婆卻得意的哈哈笑,罵他倆是對瓜皮。
夏子末一股怨氣沒處發泄,他拿出那把弓弩,對月瑛說遲早要和太子拚了,這麼快的箭,論他有三頭六臂也躲不過。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個好幾次侮辱他的人,正好找他練手了。什麼京城第一高手,在這把箭麵前啥也不是。
有了這樣的信念,他要去火速執行他的報複計劃,任月瑛怎麼說都說不聽。
在路上,他心裏又想,當然了,沒必要非把他殺死,如果他能跟自己認個錯,自己或許就此饒了他也說不定。
羅府門口,府門大開。
夏子末冷然的站在門口,對著門口的護衛道:“把一壟給我叫來。”他咆哮著的樣子連自己都怕。
羅倩倩從裏麵出了來,一看到夏子末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發笑,“你又來幹嘛?挑戰一壟嘛?”說完哈哈大笑,朝下人道:“快去叫一壟,快,有人來挑戰了,又有好戲看了。”
夏子末也不說話,緊張得一顆心慌不擇路的要從胸口掙脫出來。
一壟搓著手皺著眉頭走過來,鄙視的問羅倩倩“是他嗎?”
羅倩倩開心的邊笑邊點頭,“沒錯,他可是十分的囂張,你可不能給羅府丟臉了,替我狠狠的教訓他。”
一壟嘴裏喊著遵命,已然大踏步走來。
“既然你要找死,今天成全你了便是。”
夏子末驟然心跳加速,他感覺到了自己全身在抖,全身上下都抖。
他努力克製自己,別怕,今天有絕命武器。右手別在後麵,扣住弓弩,準備隨時發射。
要不要射死他?射他的胸口?腦袋?還是大腿?
他大腦飛速的轉動著。
一壟越來越近,已至十步之內,怎麼辦?殺還是不殺?
“你別過來,再往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緊張的說著,還自己先退了兩步。
一壟依然在走近,他那無聲的步伐,他那咄咄逼人的氣場,他那飛揚跋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