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末走進良莠巷東頭相交的一個小胡同裏,又拐兩個小彎,來到一個小破屋門前。
還沒進去便聽到了裏麵北桑的聲音:“你小子糊塗呀,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三皇子派我們來的,還不老實交代,信不信我讓巡防營的人把你抓進大牢?”
另一個聲音道:“我又沒犯法。”
“你沒犯法?沒犯法為何要躲,你那個幕後主顧沒犯法為何神秘叨叨的不敢現身?你們這是在囤積居奇,壟貨霸市,知道嗎?被抓到了都是砍頭的事。”
夏子末咳嗽一聲,走進去,在這破落的小屋裏,北桑正神色嚴厲的審訊一個三十來歲的夥計,正是之前給米鋪送貨的車夫,他正被五花大綁,神色緊張又害怕。
“送一趟貨賺多少錢阿?”夏子末直截了當的問。
車夫弱弱的了說了聲“三十文錢”。
夏子末從口袋裏拿出一些碎銀子扔在桌上,“夠你送一年的貨了,怎麼樣?隻要你告訴我老板是誰?”
“這位大人——”
阿刁立即打斷他,“這是三皇子。”
“是,三皇子,我真的不知道呀,況且,就算我知道了也不一定敢告訴你們,雇我們幹活的那些人凶的很,要是從我這裏走漏了消息,我就死定了 。”
北桑嚴厲道:“你不說一樣死定,而且馬上就讓你死。”
阿刁上前揪住那車夫的耳朵,“我說你是不是傻啊?這麼多銀子還不夠你花啊?你實在怕的話拿著跑路不就完事了嗎?天涯海角的到哪裏去找你?”
車夫皺眉道:“可是我不得還是要找生計嗎”
“得,三皇子,我看還是把他直接帶走吧。”北桑說著便和阿刁作勢要架他走的意思。
車夫立即慌了神,眼淚都快流出來,“你們別,我跟你們說我去領工錢的地方,其它的我不知道。”
“哪裏?”
“隆昌絲綢行。”
北桑恍然大悟的對三皇子道:“看來他們用這個店鋪來掩人耳目,是個中轉站沒錯的了。”
車夫補充道:“據我所知,經營這店的東家很少現身,掌櫃的就是幫著發發工錢,好在領工錢從沒爽約過。”
夏子末皺眉道:“這個老板隱藏的這麼深啊。”
阿刁說這人非奸即盜,要不然不會這麼鬼鬼祟祟的。北桑罵他用錯成語,阿刁又嘮叨著說反正這人肯定不是好人,幹的不是好事。
夏末估計也再問不出什麼東西了。北桑拍拍車夫的肩膀,微笑著說:“兄弟,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我們也不要費這麼大的勁了。”
阿刁看著桌子上的銀子,有些舍不得,“這銀子就這樣給他嗎?”說著就要去桌子上把銀子拿回來,被北桑一把拉住,“你是個什麼玩意兒啊?三皇子給出去的錢子還會反悔嗎?你這是要毀了三皇子的金字招牌,做生意最講的就是招牌。”
阿刁咧嘴一笑,“是,你說得都對。”
回去路上,北桑和阿刁一直在商量如何去揪住幕後的東家,好去除京城大米市場的一個毒瘤。免得自己的米店都賺不到錢。
夏子末也不摻和他們的話,心裏隻想著櫻花公主帶自己去邯國的事,現在想法子弄些銀子是正事,要不然到了哪裏也灑脫不開,照樣遭罪。
告別了他倆,在經過一片樹林時,聽得裏麵傳來動響,劈劈啪啪的聲音。
此時天色漸暗,難道此刻還有人在砍樹?不應該呀。深知好奇害死貓的道理,按捺住好奇心,正準備走開,卻忽然聽到一個女人尖叫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男人說道:“是我,叫什麼呀?別人還以為我在非禮你呢。”
“那你不吭氣,我哪知道是誰呀?”
夏子末他細一聽,貌似這聲音有些熟悉,當下駐足傾聽。
“除了我還有別人嗎?我說你怎麼回事,到現在還在劈竹子啊,是家裏沒柴火了嗎?不至於呀,羅府沒得下人了嗎?”
這樣一說果然沒錯,裏麵的女子正是沈薌。夏子末更奇怪了,這死丫頭這跑到這裏林子裏幹嘛?好像還有個油腔滑調的男人,貌似和沈薌還有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