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旗也跟著道:“用高利貸的手段壟斷土地,再提高地價,這樣的話老百姓永遠失去了本屬於他們的良田,如果不改良,我估計這地價漲到二百兩也不是沒有可能,而老百姓隻有乞求著才能吃到他們的殘羹冷炙。”
姚力的麵部在明顯的抽搐著,“殷公子,你在這裏湊什麼熱鬧?不知道是你的意思呢還是令尊的意思呢?”
殷玉旗被問得有些錯愕,隨後昂然道:“別問誰的意思,你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吧?有道是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老百姓活不下去的時候,也便是你們壽終正寢的時候了,勸你們有點良心吧。”
姚力轉對羅川平道:“羅川平,你大概是腦子發熱了吧,有沒有考慮這麼做的後果。”
“有阿,我知道你們會有很多招,我都會一一接著,我不急的。”羅川平微笑道:“我早說過,改良一定會進行下去,以後你會更加清楚這一點的。”
“行,既然這樣,我也不急,咱們走著瞧。”姚力扔下了一句狠話,並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濃痰,其它人也紛紛效仿,仿佛勢要用口水把刺史府淹沒,哪怕把肺咳出來也在所不惜。隻是刺史府當然無礙,害苦了府裏的老媽子,一邊惡心的想吐一邊清理他們留下的汙穢。
等姚力走後,眾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黃文朝卻有些擔心的說道:“川平,這個力度有點大啊,可是我擔心鄉親們還是無力買地呀。”
“怎麼個買賣可以討論,賒賬也是可以考慮的,可以分五年還地款嘛。”
“可是現在州府銀庫空了,這可怎麼辦?買不進地呀。”
“這筆銀子我會想辦法,必要時隻能先挪用一下羅家軍的軍餉。”羅川平笑道。
沈薌又道:“少主你怎麼突然就定了一頃半阿?”
“後來我想了,這事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現在大涼州九十萬人,三萬多頃地,半成的人占了八成的地,我如果以一成人最多隻占五成的地作為上限,這事就簡單了,如此則可以讓九成的人分配到近兩萬頃的地。”
殷玉旗擔心道:“可是這剩下的九成人肯定不會平均分配的,還是會有很多人家沒有地。”
“我們不是沒有後手。”羅川平神秘兮兮的又說,“其實有件事我不妨先給你們透露一下,羅家軍可能要部分的棄戰從耕了,我準備讓一部分兵器將重新回爐,用來製作精良農具,開拓大涼州西邊的荒地,相信幾年之後,大涼州最不缺的就是農田了。”
“哇,真的嗎?”沈薌大叫一聲跳起來鼓掌道,“少主,太好了,你怎麼想得這麼長遠。”
黃文朝搖著頭萬分感慨道:“川平呀,伯父真的服你了,不敢相信你敢走這一步,據我所知,隻有數百年前的元帝幹過這樣的事情,為此換來了大陸百年的繁榮與和平。如果這一幕真在大涼州重現,真是咱們百姓的一大幸事阿,我替大涼州百姓謝謝你了。”
夏子末站在後麵的圍觀的家丁中間,看到周適站在靠近門的角落裏,拿著扇子,有些不合時宜的扇著,看他的茶白色錦衣極為講究,上麵繡著京城剛流行的縷金蝶紋。
這個人的神秘感是眾所周知的,就連黃文朝也不清楚的他的家世。
走到沈薌身邊,問她關於這個人的一切。她搖搖頭,也是一概不知,“這個人很怪,好像知道大涼州的很多事情,但又不肯幫忙。和姚力他們又不是一道的,想跟少主做交易,但是少主卻不喜歡。”
“他跟黃大人走得近,問問他肯定知道。”
“也知道得不多,我問過了,十幾年前搬來這裏,隻有一個傭人老媽子帶著他,中間又消失了三四年,去年剛又回到這裏。雖和黃大人家走得近,但從來不談家身世和家事。”
待得眾人散去,夏子末依然在門口躊躇不已,半晌之後,跑去帳營,又把沈薌拉出來一陣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