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信函(1 / 3)

月瑛已經回到了府中,看到夏子末一進門興高采烈的樣子,“是不是又掙到銀子啦?這麼開心。”

“沒有,這次是要大把出銀子。”脫下衣服,讓張媽晚上加兩菜。張媽問:“沈姑娘要過來吃阿?”在她印象中,每次沈薌過來,府裏都會加菜。

“什麼沈姑娘,不要提她,我聽到她就頭疼。”拉著月瑛到臥房裏,偷偷的告訴她在陵王府發生的事情。

她托著腮幫沉醉的說道:“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去邯國啦?以後太子估計也沒能力打壓你了,唉,一切真美。”

吃飯時,月瑛一刻不停的說著前兩天羅府的事情,說第一次看到羅夫人,她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觀世音菩薩,既莊嚴,又美麗,最主要的,特善良,對薌兒特別好。“她還送了我一個菩提串子,她跟我說,亂世裏奢求不了太多,有口吃的,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福分。她還跟我說,人改變不了出身,但一定可以選擇怎麼去活。她每晚睡覺前都要到薌兒的房間跟她告別,摸著她的頭發,牽著她的手,給她蓋被子,我都——都能感受——感受到薌兒滿滿的幸福感。”她說著說著就哽咽起來。

夏子末靜靜的看著她,“那我以後也給你蓋。”

“我才不要呢。”她擦了下眼睛,又笑了起來,“我沒哭,我是高興,替薌兒高興,她爹娘泉下有知,一定可以瞑目了。”

“你們倆也沒認識多長時間,怎麼一下感情這麼好?”

“有些人吧,相處一輩子還是處不到心裏去,可是薌兒,就是那種一見麵就能讓你喜歡到心裏去的那種,像認識了很久的那種知根知底的人。”

夏子末看著她笑中帶淚的樣子,“那為什麼我每次看她都覺得討厭呢。”

“那是因為你討厭,她是個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的人,討厭誰肯定是誰的不對。”

走到街上,道上張燈結彩,一片歡慶祥和,仿佛過年般熱鬧。

齊大將軍騎著大馬進了城門,那是一匹棕色長須大馬,鏗鏘有力的馬蹄聲,配上他棱角分明的國字臉,尤其是一雙冷峻的眼睛,殺伐果斷的氣質躍然於長陽大街上。

夏子末夾雜在歡迎的人群中,感受著如潮的激昂情緒,有著接近於朝拜的虔誠熱意。

太子與羅新弘分列左右陪同,羅川平緊跟其後,這地位陣仗,除了皇上外,不作第二人。

傍晚時分的行宮外,處處是忙碌的身影,月瑛和沈薌也都去了行宮裏幫忙,雜役的活拿不了幾個銀子,但是沈薌說她就想近距離一睹齊將軍的風采。幾次想讓羅川平帶他跟隨,終究還是沒有開得了口。而月瑛純粹是跟沈薌來湊熱鬧的。

逛到行宮兩丈之外,夏子末被巡防營的守衛嗬斥住,“喂,不可靠近,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瞎逛什麼?”

這護衛眼睛很大,瞪著人時眼睛更大,饒是這樣大的眼睛,卻沒有一點眼力勁,看不出來至少夏子末這身衣裳也是非富即貴的,那是從邯國過來的綢緞,特地讓京城第一剪的常工坊給裁的。最近發了橫財,加上心情好,不經意的就講究了起來。

並不掃興,正準備離開,可是眼睛的斜線裏蹦出一張可怕的臉來,那是在那守衛的正後方半丈處,本來視線正好擋住,可是頭一斜的刹那,從守衛的肩膀上側露出一線直達一位穿著翠綠衣裳的女子,一張圓臉,本是嬌嫩,可是一雙眼睛透露出一股凶煞般的怨氣。

正想躲開,好巧不巧的四目已對,像觸電一般,夏子末扭頭避開,假裝沒見似的往旁邊晃蕩而去。

“站住。”慶兒叫住了他。

是的,她便是慶兒,一個特別難纏的丫頭,一個敢和你拚命的死丫頭。

夏子末有時真的很怕她,寧惹閻王不惹她。以前是住在一個屋簷下,沒辦法,下床即見麵,那時的壓抑可想而知。然現在打死也不想見她,聽著她喊,差點就停下來,瞬間想起自己是皇子,她是一個伺候自己的丫鬟,哪有聽命於她的道理,於是邁開腿大步往外走。

“三皇子,別跑。”慶兒手上還拿著幾個盤子便追了上來。

很多人遠遠的看著他們倆,夏子末倒不好拔腿跑,那樣看起來像是自己偷了人家姑娘錢包或者非禮了她之類的,索性站著冷冷的道:“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