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上,滿大街的士兵,以齊百鳴的府宅為中心,向外圍擴張。挎著長劍的士兵,三五成群的撬開每戶人家的大門,挨家挨戶的搜尋。
策馬奔馳的騎兵,從各處向皇宮聚集。每半炷香的功夫,分散在各處巡查的隊伍都要及時向皇上彙報。
太子府和羅府的府兵,也均已出動。奇怪的是,到了未時,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
夏子末忐忑地來到陵王府上,發現俆文昌也在。
“怎麼到現在還沒找著呢?”
“你說會不會遭人綁架了,要不然——殺害了?”
“羅丞相現在怎麼說?”景妍向俆文昌焦急的問著一連串問題。
“咱們先別急。”俆文昌大口的喘著氣,“齊將軍多年前就有酗酒習慣,經常一個人睡在草垛裏睡大覺,害得 大家一頓找,說不定白天就自己酒醒了出來了,要不就是強闖民宅,人家敢怒不敢言。”
陵王坐在那邊緊鎖眉頭,“現在父皇親自主持大局,今天一天,就能把整個京城翻個底朝天,所以咱們再等等。”
“我看就是被人綁架了。”景妍有些帶著哭腔,“有人逼著他把兵權交出來。”
“你說什麼呢?”陵王打斷他,“常常護國大將軍,借誰一百個膽子,也沒人敢害他。”
“有什麼是太子不敢做的嗎?”景妍倔強說道。“他一直視齊將軍為眼中釘。”
俆文昌搖頭道:“我看不會,既然齊將軍已經明確了不再支持換儲計劃,這樣太子還有什麼害他的理由呢?”
“大哥。”夏子末擔憂的說道:“萬一大嫂說的是對的呢,如果確實是太子在背後謀劃,你是不是得多做些準備呀?”
“子末,你多慮了,你去外麵幫我看看情況,還要關注近衛署的動態,張仁伯正在親自帶隊。”
夏子末隻得起來。景妍跟到門口低聲說道,“子末你留意一點,我感覺一定是太子在搗鬼,你就是跟殷府的公子關係還可以嘛,多打探打探,一有消息就過來,我們也好做個預防。”
夏子末來到院外,看到一個接一個的士兵,手持長劍、長矛,匆匆的趕路。疾馳的馬匹揚起了灰塵,一陣風吹過,迷亂了眼睛。拚命的揉了揉,甚是煩躁,一口氣不知道往哪裏出。
停在那裏左右看了看,恍惚得竟一時迷了方向。
剛到齊百鳴府上,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打個招呼,看見那個毛不易將軍騎馬而至,韁繩隨便的往院子的鐵杆上一扣,人就往裏衝,夏子末順勢跟了進去。
走到客廳斜眼一看,齊小宛的臥室開著門,沈薌在裏麵,在給齊小宛梳妝。
夏子末心想,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在梳妝?
沈薌出來說道,“小宛姐一宿沒睡,眼睛都哭腫了,你們能不能先出去,讓她好歹休息一會兒。”
“把她叫出來。”毛不易不由分說的道。
沈薌看看這說話的態度,有些不滿,正想反駁他,齊小宛已經出來了,“副將請問便是。”
“昨晚客人幾時散盡?”
“醜時。”
“齊將軍主動要求留宿的?”
“我父親讓他住下的,他沒有反對。”
“那為何又走了?”
“他和我父親都醉了,然後不小心說兩人吵了起來,相互說了一些很重的話。然後我也說了不好聽的話,他一氣之下就出去了,走的時候手上還拎了一壺酒。”
“說的什麼話?”
“抱歉,都是我的家事,不方便跟外人講。”
兩人一問一答,都很快,毛不易之前看起來沉默寡言的一個人,沒想到此刻如果利索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