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衫束發的夥計,拎著包裹沿著河邊快速的走著,到了李雪玲住的宅子前,敲了兩下門。
李雪玲開門出來的時候,先是一怔,兩人言語了幾句,她就把包裹拿了進去,關門的時候特意抬頭看了看四周。
他沒有注意到阿刁,因為阿刁此時在側後方的一間宅子裏,正透過半掩的門縫看向她。
這個宅子已經成了阿刁的基地,全天候的在這裏值守,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都必須細查。
他回身吩咐了身後的耿爽耿浪兩兄弟幾句,他們隨後衝了出去,準備截住那個青衫的夥計。自從夏子末把他們幾人交給阿刁調遣之後,他們反而更加踏實了,終於覺得勁兒有處使了。
阿刁把門掩上,在一個躺椅上仰頭一倒。這派頭,要是北桑看到又要一頓削他了。耿氏兄弟很快進來說道:“是阿成布衣店的,說是給那婆娘送衣衫的。”
“送衣衫?”阿刁琢磨道:“阿成的掌櫃常秋奎,號稱‘京城第一剪’,他們做出來的衣裳就沒有低於十兩一件的,就憑他們孤兒寡母的,買得起嗎?”
“難道說那個夥計有問題?”耿爽問道:“我去把他再抓回來。”
“不用了,這娘們不老實呀,得再審一審了,去稟報三皇子,請他過來。另外,派人監視好阿成布衣店的一舉一動,要是有風吹草動,立即拿人。”
耿爽意識到自己正在執行一項重要計劃,立即小步快跑的走了。
一壺茶的功夫,夏子末就來了,北桑跟在後麵,在簡單了解情況後,幾人糾結了。
北桑提出重要的質疑,“咱們不能說誰和這女人聯係誰就有問題吧?人家送衣衫是正常的,還給我送過衣裳呢,三皇子說不定也送過的吧?”
“這事簡單,咱們審一審不就完了嗎?”阿刁很有主見的樣子,也很迫不及待。
“行,這回咱們聽阿刁的,進吧。”夏子末說道。
北桑敲了門,李雪玲開了一下,又迅速的關起來。
“你這樣沒用的,我們要是硬闖進去,不是要把你小孩又嚇著了嗎?”
門緩緩打開,裏麵小聲說道,“你們又要來幹什麼?”
幾人陸續進屋,“你和常秋奎什麼關係?”阿刁上來就問。
“沒什麼關係呀。”
“沒關係?看你這麼回答就是十成十的有關係。”他解開還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拿出來一件絲綢袍子,“就這件,怕是沒有十二兩不成吧?你什麼時候去訂製的?你舍得嗎?穿得起嗎?快快從實招來。”
阿刁的威嚇之勢確實把她嚇著了,她好一陣慌亂。
“你可想好了再說,隻要有一個字不老實,讓這孩子立刻沒了娘。”
小女孩早已經害怕的蜷縮在牆角落。
“他是我舅舅。”李雪玲道。
“果然有名堂,看來一直瞞著我們呀。”阿刁抄起個板凳就想上去砸她,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抱著牆角的一根竹竿子,驚恐的看著夏子末他們。
阿刁忍住脾氣,放下了手中的凳子,“現在一五一十的從頭招來。”
“沒有故意隱瞞你們,我們多少年不往來了,就因為他對我男人有意見,不喜歡我跟他在一起。”
“他對遲炎的事情知道多少?”
“我也不清楚,大概知道的比我多些,之前遲炎是他的學徒,後來還是他介紹我們認識的呢,但是遲炎老在外麵鬼混,不顧家。他就一氣之下和我們斷絕了往來,連我都不聯係了。”
“這個常秋奎肯定有問題。”北桑說道,“至少和遲炎有說不清的關係。”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阿刁很是驕傲,轉頭向夏子末請示道:“咱們是不是讓耿爽那邊立刻采取行動?”
夏子末坐在那邊不說話,顯然是拿不定主意。
幾人先撤了出來,“這裏要派人看著,不能讓她出來跟任何人接觸。”夏子末指示道。
“啊?”阿刁疑惑道:“他們要買東西、洗衣服什麼的怎麼辦?”
“你幫她買。”夏子末不容置疑的說,“行了,你趕緊去布置吧,北桑,你跟我再去個地方。”